柏炎敛眸。
玉琢照做。
柏子涧应道,“回夫人的话,侯爷还在书斋中。”
柏子涧和邱遮转眸。
从身后悄悄伸手,拍了拍柏远的肩膀,“四爷。”
待得柏远入了房中,亮灯,再熄灯,青木才跃身上了树顶处,如平常普通,仰首躺着树干处望月,口中叼了根稻草,幽幽取下那枚面具来。
苏锦亦笑笑,算作见礼。而后,朝柏子涧问道,“侯爷还在?”
邱遮声音平淡,面若冰霜,语气中似是不带半分情感,“范家在京中一百余口皆尽下狱,男人斩首,女眷充作官.妓,这此中另有范侯的夫人……”
柏炎垂眸不语。
柏子涧与那人对视一眼,都未吱声。
也不知,柏炎……但是又要分开了?
青木是三哥身边的人, 早前在京中他闯得祸很多都是青木出面的, 他对青木天然熟络。
他是平阳侯,她亦不能妄图太多。
锦被里还留不足温,应是才起家不久。
只是,俄然传闻朝中来了人,苏锦指尖还是不由自主滞了滞。
青木似是还从未见柏远这么诚恳挨罚过。
苑中,青木皱紧了眉头。
邱遮并未见过苏锦,但此处是云山郡府邸,侯爷在此处,柏子涧又如此,邱遮能猜到启事,便也跟着拱手,面上波澜不惊,“邱遮见过夫人。”
翌日醒来,苏锦身侧是空的。
玉琢跟在苏锦身后,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上放了盛好的汤碗。
邱遮低眉道,“范侯的季子,被乳娘拿本身的孩子换了,范侯早前交代过,存亡攸关可找侯爷,乳娘托人将孩子送到了侯府,老夫人已将孩子拜托给了燕韩钱家,也就是白老夫人的先人处,老夫人说,钱家最安然,她已替侯爷拿了主张,侯爷晓得便可,不必张扬。”
柏子涧正欲开口,苑外脚步声响起。
“夫人!”柏子涧恭敬拱手。
侯爷对这个弟弟,实在爱憎参半……
柏炎的神采越渐丢脸。
青木低眉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身后阿谁站着睡觉的侍卫, 轻声道,“四爷,你看,他已经站着装睡好久了,四爷您体恤。”
柏炎昨日沐浴返来,她已经睡了。
苏锦笑笑,便朝玉琢道,“给我吧。”
入了苑中,柏远还是不放心,又叮咛道,“青木,如果明日三哥问起,你可要帮我作证。”
但真正与柏炎聚少离多,又几次分开以后,她心底似是才落入深不见底的思念中……
苏锦也俯身穿了鞋,起家,一面上前,一面问道,“侯爷出门了?”
早前应是提及了旁事,书房中一时堕入了沉寂当中,直至先前小厮奉茶入内。
第044章披荆斩棘(二更)
柏炎抬眸看他。
他伸手揽她坐于他膝上,伸手挑起她下颚,沉声道,“阿锦,若时逢乱世,或介入朝堂,或马革裹尸,你可愿陪我一起披荆斩棘?”
邱遮拱手应道,“范侯自西边反了,朝中……本是想要侯爷带兵去平,厥后因为西南边关先生了乱,侯爷就近去了西南边平乱,最后是许家带兵去了佑山关卡平乱,范侯在佑山被斩了首级……”
柏炎眸间黯沉,垂眸空望着案几。
即便身前有花木架子撑着, 柏远也跪得有些困意, 瞥见是他, 伸手揉了揉眼睛,顺手撑了一个懒腰,“青木?”
她早前亦晓得,偌大一个平阳侯府,柏炎不该当会有这么多光阴陪在她身边。但在柳家的三年,她似是也并不感觉分开两处,光阴会多冗长。
……
忽如其来的失落感莫名漫上心头,似是从远洲一起以来,她统共与他一处的时候都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