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涧怔住。
青木守在馥兰苑中的一颗树上,懒洋洋打着盹儿。
柏炎抬眸看他。
柏炎昨日沐浴返来,她已经睡了。
青木点头。
那名清秀男人名唤邱遮。
侯爷实在并非不喜好柏远这个弟弟。
苏锦点头,问道,“眼下便利?”
她俯身,指尖暖和拂过他额间,“累了便歇会儿,眉头都皱了好久了。”
柏子涧问起他此行待多久,邱遮应道,“明后两日就走,渝州发了水,工部在彻查大坝腐败之事,接踵有官员自缢,朝中都看着,路上不敢久搁。”
只是,俄然传闻朝中来了人,苏锦指尖还是不由自主滞了滞。
亦是柏炎亲信。
苑中,青木皱紧了眉头。
柏炎垂眸不语。
苏锦看在眼底,遂端了白玉碗上前,在他跟前的案几处放下,“看你在书斋中一呆了便这么久,熬了些绿豆汤来解暑,可要尝尝?”
柏子涧经常跟在柏炎身边,邱遮倒是在朝中调停。
邱遮轻声开口,“侯爷,范家另有未亡人……”
柏炎敛眸,双手额间,轻声道,“我晓得,都出去吧,我本身待会儿。”
即便身前有花木架子撑着, 柏远也跪得有些困意, 瞥见是他, 伸手揉了揉眼睛,顺手撑了一个懒腰,“青木?”
忽如其来的失落感莫名漫上心头,似是从远洲一起以来,她统共与他一处的时候都未几。
玉琢跟在苏锦身后,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上放了盛好的汤碗。
邱遮并未见过苏锦,但此处是云山郡府邸,侯爷在此处,柏子涧又如此,邱遮能猜到启事,便也跟着拱手,面上波澜不惊,“邱遮见过夫人。”
她长睫微微颤了颤,掩了眸间情感。
早前丰巳程同她提及过,大凡朝中和军中有事时,柏炎都是在馥兰苑中见人和措置事件的,当下去了馥兰苑也并不奇特。
但真正与柏炎聚少离多,又几次分开以后,她心底似是才落入深不见底的思念中……
青木想起很多年前,柏远尚年幼的时候,就喜好跟在侯爷身后,侯爷去马场他也跟着,有次马场的马匹吃惊,四下乱串,柏远当时吓呆,楞在原处,几乎被一匹马给撞了。他隔得远,当时侯爷吓坏了,抱起柏远滚到一处,柏远是没事,侯爷被马蹄踢了一脚,卧床了三两月。
苏锦笑笑,便朝玉琢道,“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