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两人只说了不到几句话,侯爷便带兵出征,临行前,侯爷特地叮咛他照顾好夫人。
长翼睁眼看她,沉声道,“不是看过了吗?”
许媛单手抵鄙人颌上,饶有兴趣看他,“长翼,她不要你了,是不是?”
对, 应当是这个词。
与侯爷分歧。
温度。
事情亦本该如此。
在他影象里,这算是平阳侯府中少有的热烈年关,早前便是侯爷和老夫人在,似是也少了年关中的热烈意味,只是因为本年有夫人……
但他给她的东西,她都会细心看。
“夫人……”他眉头拢起,呢喃出声。
侯爷会同他说这番话,是因为平阳侯府的暗卫在他手中,要他看好夫人安然,是适时带夫人离京的意义。
而后双喜临门,夫人怀了侯爷的子嗣。
许媛笑笑,靠近道,“你早前是暗卫,身上有很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却唯独脸庇护得这么好,你是替人吧。”
宫中生辰宴,柏子涧随侯爷和夫人入京,当晚,宫中宫变,侯爷和夫人未回府,而京中也被庐阳郡王驻军攻破,驻军同禁军在京中厮杀,亦有人突入平阳侯府,但侯府内有侍卫,有暗卫,并未生多大风波。
只是他未曾想到,老夫人离京前,侯爷会唤了老夫人一声娘亲。
她亦会同他说,长翼,此事你拿主张就是,我信你。
这就是他一向存在侯府的意义。
老夫人虽不说,但他看得出老夫人亦喜好夫人。
在这并不平静的京中,在侯爷和老夫人都不在的时候,给了四爷和大蜜斯心中安稳,家的安稳。
他有些不敢想。
诚如长翼所想, 全部侯府,似是因为一个女仆人的到来, 俄然变了模样。
或许是如此,他出入夫人跟前的时候越渐增加,便越会感觉与之相处,如沐东风。
两害相权,侯爷挑选了保夫人,而置他本身于险境。
老夫人也让夫人用好他。
全部平阳侯府,似是, 有了温度……
……
她亦递了他一个红包,说新年压岁。
年关前,有人上血书直指许家谋逆,新帝大怒,让侯爷带兵讨伐许家。
子时炊火一过,屋中之人熄灯,他在屋顶上阖眸坐到天明。
迩来京中多不承平,老夫人应是担忧本身不能及时周百口中之事,才会将府中的暗卫都交托给夫人。
他亦耐烦奉告她。
许老将军俄然归天,许昭和老夫人都要往朝阳郡奔丧,四爷和大蜜斯都同去。
长翼再次拢眉。
夫人的性子温和温婉,多数顺着侯爷,也会顾及旁人,似是侯爷身边柔嫩的樊篱,贰心中阴晴不定时,与他晴空万里,亦遮风挡雨。
他多数时候,都在府中远远看着。
年关守岁,他在屋顶看她,一针一线绣着孩子的肚兜,说不出的安好平和。
他想,她应是一向放在心上的。
也是头一次,有人,会在年关时候想起他。
宫中生辰宴渐近,他在府中还是见她连轴转着,听太医说怀得是双生子,很辛苦,也一向孕吐不止,但侯爷在朝中事多,又特别是许老爷子过世后,侯爷似是有些许预感,在朝中亦有行动。
她做的事,亦让人暖和。
翅膀再长,亦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