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旻咦了一声,反笑问:“是甚么人?我本觉得今儿刘公做东宴客的。”
先前骂人的人,并不知本日刘光同就在新庆楼中,这会儿听了如许一句,也是神采煞白,牙根颤抖,却又不敢再胡说。
正对着门口坐着的那小我,四十来岁的年纪,端倪间腐败一片,可唇角却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崔旻一时有些摸不着脑筋,又感觉吴赞说话没头没尾的:“我不过是中了举罢了,跟吴尚书的这个喜,是比不得的。”
见平静下来,刘光同才扯了崔旻一把:“走吧,屋里另有人等着。”
一向到二人进到了屋里去,崔旻才晓得这屋里的人是谁。
来新庆楼的人都晓得这里的端方,非官不上二楼,非世族不上三楼,而能进到三楼雅间中的,更是寥寥数人罢了了。
那人一怔,没想到崔旻认出他来,一时也不说话,像是怕扳连了他爹似的。
此时崔旻一起往新庆楼而去,至于楼下时已经有小厮等在门口,一见了他骑马而来,便很懂事的上前去接过马缰:“请大爷上三楼雅间。”
中间儿便有功德的张口啐他:“这是吉利巷崔府长房的大爷,去岁落第,跟刘公干系铁的很。”
崔旻嗯了一声翻身上马,顺手丢给他一两银子,才提步入了楼中。
崔旻心头微动,上前去施礼问安:“吴尚书。”
刘光同此人倒并不像平常宦臣那样凶险狡猾,气度局促,反倒是个很有君子气度的人。
只是他走的仓猝,不然应当能留意到,他身后不敷一箭之地的那棵古槐树下,转出一抹秋香色的身影来。
崔旻脚步一顿,眯着眼扫视畴昔,只是嘲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开口。
崔旻一边冲他点头,一边看向一楼大厅里,眼神正落在先前那人身上,看了半天啧了一声:“章侍郎家的二少爷?”
应天府新庆楼是一处达官商贾云集的处所,这里的掌柜等闲不露面,也并不怕有人会来此处肇事砸场子,所仗的也不过是应天府守备寺人刘光同。
有不熟谙的便啧了一声:“此人是谁?小小年纪,竟能往上面去?”
崔旻便不再多做他想,一起回到言希堂中去更了衣,才出府去了。
崔旻下认识的看向刘光同,俄然感觉,这中间说不定另有刘光同出的力。
吴赞哎了一声点头:“十四岁的举人老爷,放眼天下也未几见。今次朝中户部宝钞司提举一职出缺,我已向陛下递了奏折,保举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