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去看闻溪，“若非殷煜珩送药寻医，这只军队踏平都城皇宫之时，我早已深埋黄土。是以，晓得你心中之人是他，我便杀不得！”
这几日赶路，闲来无事，闻溪在脑筋里不断地回想，师父说的话，虞氏说的话，另有殷煜珩的各种喜怒无常。串连起来，明显就是他殷煜珩想方设法给四皇子续命。
赵寅礼承认沐烁诚在他手里，闻溪狠狠地抽了口冷气，双眸泛着泪光。
感到双臂上的手渐渐松开，闻溪回眼，看到了赵寅礼眼底的落寞一闪而逝，很快又换上了惭愧的神情，轻声道，“是寅礼喝了几杯便失态了，吓着你了……咳咳……”
“烁诚就在蜀中，明日进城，你们姐弟二人便可团聚。”
“闻溪聪明，我晓得瞒不了你多久。没错，墨影将你在殷将军大婚之日强行带离将军府，为的就是把殷将军调离大齐都城。贰心机周到，为此，我没少费周折策划，幸亏事涉闻溪，他总会因为体贴乱的方寸，我猜，他快追过来了。”
“殿下？你……”
“殿下都晓得？”
闻溪的声音轻颤，带着哭腔，浑身都在顺从。赵寅礼并未落空明智，他也没有筹算用强。
“殿下醉了，我让晚晴扶您回房歇息……”
啪的一声，酒杯被摔在地上，赵寅礼偏过脸，一字一句道，“欺诈你，是我不对，可这都是权宜之计。如果不把你带出将军府，你拿甚么图谋复仇，以将军侧夫人的名分吗？”
“太子妃寿辰，我在东宫花圃中偶遇你，一见你手上的牙齿印记，便笃定你就是我心中的那小我。从那日起，我没有一日不在想，如何让你顺意畅怀，可你却日渐沉湎在殷煜珩的手掌内心。他若真的那般好，为何我总能见你悲伤落泪？”
“我这副残躯，本是无命再遇闻溪，说到底，倒是殷将军帮了我……”
听到闻溪的声音变得冷厉起来，赵寅礼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重重地落回桌上。
闻溪的手指蜷了蜷，抓了抓裙摆，一双狐狸眼晃了晃，瞳人一震，刹时明白过来。
“殿下如果起兵谋反，第一个面对的就是殷家军的保卫，他在，怕是这皇城没那么轻易攻破……”
“我不要晚晴！你明显知我内心倾慕的，唯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