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本来你是殷府的婢女。”
“母亲,她那里有资格入宫,万一在云妃娘娘面前失礼,岂不害了咱家。”
“那府邸是老侯爷留下来的!是我的夫君兵马平生的嘉奖,是他留给我独一的念想!你说还就还,你一个贱婢,竟在老太君面前胡说八道些甚么!来人,还不拖下去掌嘴!”
二皇子满脸东风地为殷老太君带路,闻溪轻眨眼眸,目之所及也不过就是老太君的脚后跟到本身的脚前尖罢了,可她心中的运营却铺满这大齐皇宫。
虞清莲听了闻溪方才说的话,瞳人晃了一晃,便也开口道,“姑母息怒,按这位女人所言,表哥跪了一宿还没得陛下宽宥,恐怕真就因为燃放天灯触怒了圣颜。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筹议若那边理此事,想必闻溪女人也是为了表哥才说了惹姑母悲伤的话,清莲听着她也是美意。”
“啧……”老太君哂了一声,虞氏才极不甘心肠把话咽了归去。
赵舜毅收了缰绳,弓着背想找角度去看闻溪的面庞,模样孟浪鄙陋,毫无皇子应有的姿势。
老太君眉心一锁,眸中闪过一抹冷厉。
见闻溪不敢昂首理睬,二皇子才想起来面前还杵着个老太君,眼仁一转道,“得了,老太君年龄已高,不必干候着,随本宫去见母妃便是。”
待虞氏拜别,虞清莲满目标野心,虽身着孝服,却看不出半点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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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孝在身,别到处乱走,转头再冲撞了太子殿下,回屋呆着,别给姑母添乱,我都够闹心的了!”
虞氏晃了晃头,“你说得轻巧,合着陛下、云妃的心机全都让你看得清清楚楚了……”
闻溪陪着殷老太君入宫觐见云妃,在宫门候了好久,通禀的内侍迟迟未归,想来是云妃用心难堪。
“孩子,起来吧,不是另有伤在身上嘛。”
“夫人消消气,府上的婢女和粗使婆子,这会儿都去了老侯府帮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陛下迟迟不肯松口,不过是在考虑要不要借此次走水,来减弱东宫和将军府的拘束,如果能压服云妃为将军讨情,陛下或许能从中看到他想要的制衡。老太君想想体例只要能说动云妃娘娘出马,方能够化解此次危急!”
虞氏一听,老太君竟要带闻溪入宫,又瞪起眼来。
闻溪跪于堂前,晨光从窗外斜照出去,在她美玉般的肌肤上泛出莹莹津润之光,那双眼果断开阔,就算虞氏劈脸盖脸的斥责也不能撼动她半分。
“美意?她一个仗着皮郛色彩魅惑主子的外邦番奴,懂甚么朝堂党争,还最好经云妃娘娘的手,她岂能晓运妃娘娘现在安坐在她的宝华殿里正看我们笑话呢!”
日头渐高,若不是在夏季,怕是要把人都晒化了。可殷老太君站在宫门前,腰背如松,想当年亦是叱咤风云的巾帼豪杰,现在满头银发虽已不见当年英姿,却还是可谓风骨卓然。
“将军昨夜就已跪在光弘殿前请罪,不过是怕陛下大怒倾泻,伤及无辜百姓,更担忧殷氏满门就此招来横祸。固然东宫走水与殷家无关,可圣心难度,就怕此时再有人跑到御前煽风燃烧,现在独一能停歇此事的只要将镇远侯府偿还皇室,且要经云妃娘娘的手才好。”
老太君偏了头瞧了一眼,便慢悠悠地作揖见礼,“老身见过二皇子殿下,本日特来拜见云妃娘娘,已经托人通禀了。”
闻溪垂眸,屈膝恭送虞氏。
“天灯年年放,如何就本年引燃了殿宇,还恰好是东宫。这火烧得蹊跷,若奴婢大胆测度,是有人蓄意为之,且要借老侯爷祭日行一石二鸟之计,老太君会否全然不信?将军这些年与东宫走得近,陛下年龄渐高,太子殿下就算再如何韬光养晦,埋没锋芒,怕都会引得君心猜度。可陛下莫非只防着东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