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殿下顾虑,这奴婢已拜入那位薛神医门下,有师门秘药保命,倒也不打紧。”
“闻溪女人的眉眼……真是都雅,吾总感觉在那里见过……”
“……没有,倒是……”
“他没有问及我的伤势?”
闻溪眼中一片冷酷,看不出悲喜,就温馨地站在那儿,好似夏季里傲然绽放的萼梅。
阿黎上前送了个热乎的汤婆子,把闻溪带出去的阿谁换下来交给门房小厮,然后又跟在她身边满脸等候的模样。
梅湘凌眼底冰冷一片,“哼,本宫又有甚么体例,宋良娣没了,云妃又择了个新人送进东宫,年青貌美,一旦承宠有了身孕,本宫职位岌岌可危。”
闻溪的眼中化开一抹愁思,半晌后又明丽地看了过来,“两邦交兵,死伤不免。身为一国之主,身先士卒的确令人佩服。更难能宝贵的,是明知敌不过,却情愿以死调换南陵百姓免遭涂炭。还好将军心胸大义,命令收编南陵将士、不伤南陵百姓,他们身故倒也不算白白捐躯了。至于仇怨……奴婢寒微,肩上扛不起国仇,只愿己身安宁。”
“娘娘那您这又是何必,您倒是真对本身下得去手,奴婢都要吓死了……”
太子晓得殷煜珩昨夜就去请罪,本日这个时候才返来,大抵也猜到庆帝动了减少他兵权的心机,但是本身处境艰巨,昨夜几乎逃不出火海,现下仍心不足悸。
“殿下不成妄自陋劣,陛下也是因为挂念殿下才会起火,幸亏最后也未曾见怪,殿下不必为此担忧。对了,虎贲郎校尉驰宇就驻扎在府外,他曾是镇远侯的旧部,是信得过的,殿下放心住下,待东宫补葺结束,便可回宫。”
闻溪垂眸轻叹道,“将军跪了一宿都未曾倦怠,奴婢怎敢喊累。”
“将军勿忧,老侯爷活在大齐百姓心中,想必老侯爷本也不在乎这些个身外之物,为大齐马革裹尸,应是想护一方百姓安然罢了。”
殷太君回眸往镇远侯府的方向瞧了一眼,又带着深意看回闻溪,“如果用着顺手就留下吧,就你那身子骨,方才在宫里,也不晓得是谁缠着谁……”
太子想了想,便体贴肠对殷煜珩说道,“那日你走得仓猝,吾听太子妃说,丞相家令媛伤了你的婢女,还伤得不轻。本日见闻溪女人,仿佛还未病愈……”
“嘘……”梅湘凌竖着一根手指挡在嘴前,表示木槿莫要张扬,“嘶……”
回到将军府,曹嬷嬷候在门房,把老太君接下车辇,闻溪在身后屈膝,老太君偏头似想说甚么,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