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湘凌娘家人来看望需请旨,得了准允方能前来拜见,木槿没了,陪嫁的嬷嬷也被调走,梅湘凌这几日唯有消停静养,难着心性等候机会。
赵寅礼眸光一闪,饶有兴趣地坐在小院的石阶上,毫无架子,等着闻溪开口。
阿梓小声回她,“师父手稳得很,打雷都不会扎错,是四皇子殿下。本日这几处穴说是疼痛非常,凡人早疼得哇哇大呼了,四皇子连吭都没吭一声,硬是屏气凝神强忍着,我怕你们聒噪扰了人家,再忍不住疼。”
“凌儿,咱但是堵上了百口推了殷家这门亲,只为你能有朝一日母范天下,为长远计,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说着,梅湘凌翻看了那些文书,嘴角翘起凶险的弧度,陈氏却不敢粗心,谨慎道,“真的不消为娘再送个知心的丫头出去?单凭这些,就能让门外那婢子断念塌地为你办事?”
颂栀带着宫婢退了下去,陈氏这才小声道,“凌儿,那殷煜珩可还是对你心有不甘?东宫走水殿宇补葺,传闻也是他自请殿下来这里暂住,这合适吗?”
“母亲再送多少,殿下要想换成本身的人也易如反掌,本宫才不触那霉头,行与不可,尝尝便知。”
颂栀长舒了口气,屈膝感激后仓促分开。
陈氏又转头确认门好好关着,才从怀中取出一叠文书,交到梅湘凌手中。
颂栀昂首,一见是殷煜珩,就如同见了救星,上前见礼道,“见过殷将军,奴婢现被派去奉侍太子妃娘娘。娘娘腿伤未愈,行动不便,传闻有一鲁班技可打造木轮车,便就命奴婢进宫寻觅能工巧匠,为娘娘做辆木轮车代步。可……”
“未曾,殷将军请了位神医为本宫疗伤,扶正骨位,未伤皮肉,只是现在还不太敢受力。”
她进门时,薛老正在为四皇子施针,阿梓竖了根手指在嘴前,表示她们莫要作声。
“闻溪想托殿下帮手查一小我,如果能捏住她的把柄,或许能救一家子人。”
想到此处,闻溪俄然冒出个设法,“不知四皇子可愿帮闻溪个小忙?”
可这也只是面上的安静,不知是否因她难堪闻溪,太子连日来都宿在孙良媛屋里。
繁忙的日子老是过得特别快,闻溪回到书房时,听到敲了一更响,却发明殷煜珩还没有返来,问了门房,说是一向就没有回府。
刚滑胎旬日不到,闻溪就算是铁打身子骨也熬不住连轴转,她复核喜宴菜单的时候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屋里固然放着炭炉取火,却也不敷以让人汗流浃背,闻溪见四皇子的脊背上汗珠汇成线,可想该有多疼。
连着几日飘雪,本日可贵放晴。因为补葺殿宇,太子及东宫嫔妃暂住在镇远侯府,这府邸既已偿还皇室,一起还是遵守皇室的端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