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奴婢错了……”
虞清莲恭敬点头道,“莲儿怎会忘了姑母的大恩大德,若无姑母照拂安排,怕是要伴青灯古佛度过余生了。”
她蓦地抬眼去看,殷煜珩已经闭上了双目,蹙着眉,只是手还紧紧牵着闻溪不肯松开,就是闻溪想抽脱手去给他盖被子也是做不到。
“将军!”
说话间,江丞相就已经来到身前,殷逸行作揖见礼,身后江暮雪一脸桀骜,这是还记取仇,殷煜珩倒像是未曾有过芥蒂,抱拳问候。
“……嘘,不要张扬……”
闻溪一抡胳膊,挡开了他的手,牵到腹部伤处,疼得殷煜珩一咧嘴。
殷逸行穿戴正红喜服,一脸木然地在前院迎客,长兄为父,殷煜珩在他身前喜迎高朋。若不是多年习武内力深厚,怕本日这么大场面是撑不了多久。
殷煜珩小声道,“我为你请了全部翰林院,他天然不放心,二弟全当多个闲人来喝喜酒,不必理睬,多去应酬一下文卿阁老们,你们切磋学问,话也投机些。”
殷煜珩躺着缓了会儿止痛散便起了感化,神采也不似方才那般骇人,闻溪去拉他的手,想一起抹上药膏,却并没发明颂栀说的甚么锯伤的口儿。
闻溪严峻得眼眶泛红,声音都在颤抖,殷煜珩却一脸轻松,用泛白的嘴唇轻声道,“放心,死不了……嘶!不能让府上人晓得……唔~”
江慕言眼底寒意一闪而过,带着假笑作揖道,“老夫给将军道贺,都是些小弊端,养了月余已无大碍。可贵将军给老夫送帖子,就算是爬也得来赴宴啊……哈哈哈……”
“江丞相,好久不见,自从城南失火后,您就多日称病未上朝,现在可大好了?”
“将军如何受伤了?谁敢伤你?奴婢去请师父……”
闻溪扯了嘴角,不悦道,“一个早晨就打了辆木轮车,又不是鲁班活着,伤到手也不免……”
殷煜珩伸手去摸她的脸,忍不住道,“真的不疼了,你师父的药你是晓得的,明日喜宴,你需帮我讳饰,逸行大婚,不能出岔子。”
“莲儿啊,姑母原是想你跟着珩儿的,罢了,现在你能以正妻的身份嫁入殷家,也算是姑母对得起你那不幸的爹爹了……只是你莫要忘了,本日的风景都是因着谁。”
繁忙到天已擦黑,闻溪才得空回书房,想起白日里颂栀说的话,便一小我坐在书案前发楞。
殷煜珩的眼角微微弯了弯,伸手勾起闻溪的下巴,用心道,“如何?又拈酸了?本将军还就爱看你这副模样……”
闻溪又不傻,那伤口深三寸,像是利器所伤,他拖着如许的身材一起返来,怎会不疼,硬挤个笑出来这是在安抚她,闻溪这才发明本身早已泪落衣衿。
“将军返来了,奴婢服侍您沐浴换衣吧。”
她就这般痴痴地看着殷煜珩,甚么都不问,连哭也不出声,就冷静掉眼泪,恐怕惹了贰心烦。
闻溪已经听出话中刀光剑影,悄一抬眼却对上了江暮雪要吃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