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被五花大绑扔在中间,嘴里塞了一团破布。他哭泣着说不出话来,看着主子奄奄一息的模样,眼泪横流。
“祖母,祖母,我都晓得……”
“我倒是感觉荷姐儿说的约莫都是真相。”李氏低声说了一句。她是真没想到这件事会是新荷做的,固然也晓得定是大房所为,但是这个才六岁的孩子……大房没有嫡子,如果嫡女再不被老太太待见,那大房能够就真的败了。
新府这么多人,全都冷眼旁观,只要这个孩子拼着本身的职位繁华不要,也一心想着要救他。内心真和缓啊,自从母亲身后,仿佛就没有这么被人正视过了。
“我毕竟最心疼你,过来祖母这边吧……”
云朵和云玲也跪倒在地,看着大蜜斯哭得泪人一样,她们内心也难受,恨不得代替她给老太太叩首,磕多久都行,只要老太太肯允了大蜜斯。
“荷姐儿……你乖……四叔没事的,起来哈……”少年神采惨白着哄背上的女娃:“真的不疼,听话哈,这事和你没干系。”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屋里的这些新棉被到底是谁送给你的?”新老太太声音很淡,听不出甚么情感。
“不要……”新荷跌跌撞撞地站起家来,回身就往顾望舒的身边跑,小小的身躯全部趴到他的背上:“不准再打了,不能再打了。”
“哟,我说顾四爷,你只要说出阿谁帮你的人是谁,这一顿打不就免了。硬撑着也不可啊……这么粗的棍子,你会死的。”李氏领着几个丫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唯恐天下稳定。
“二弟妹,你……”秦氏刚要说话,新老太太摆摆手打断她:“给我狠狠地打!”
妯娌俩还在辩论,新荷却已经跑到了顾望舒的身前,只一眼,便被吓住了。少年浑身是血地躺在木板上,一动也不动。眼看着小厮的棍就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不不不……”新荷跪下向前爬了几步,要求道:“祖母,你放过四叔吧,真不是他的错,统统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你不晓得祖母最不喜好他吗?”
两个大丫头屈身点头,径直向新荷走去。
“四叔,四叔……”新荷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如何能不疼呢?满身都是血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没力量了,这还不是疼吗?!
主仆三个赶到柴房的时候,“念慈苑”的人已经把这里围了起来。云玲和云朵拔开人群,护着新荷往里走。
“胡说八道,我有甚么可骇的,只不过是担忧母亲……”
两个大丫头心头一凛,大踏步走上前去。新荷被强行拉开的刹时,大声喊道:“祖母,您是信佛的啊!”
采风和采月没想到大蜜斯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之间也不敢畴昔。
“我是新府大蜜斯,他不敢违背我的号令。”
“但是,四叔不该受这个罪的,他甚么也没做错啊……”
新荷跑得很快,一起上摔了两个跟头,丫髻上的珍珠发箍也掉落一个。两个大丫头跟在前面心惊肉跳的,看着她在前面一起跑一起哭……吓得拦都不敢拦。
李氏眉头一皱:“凭甚么?我在新家莫非连话都不能说了?”
“这……”小厮看了眼府里这位最受宠的嫡出蜜斯,转头去看新老太太。
“荷姐儿,开口,谁许你这么说话……”秦氏眉头一皱,也跪倒在新老太太面前:“是媳妇的错,没教养好姐儿,母亲千万别活力。”
李氏抬眼瞥见老太太神采蜡黄到没一丝血丝,可贵开口劝道:“母亲放宽解,荷姐儿是个小孩子……如何会晓得这些话,定是有人用心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