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佛道两家,又为何未曾集结雄师,强行同一阴界呢?”
或许,不是未曾想,而是不敢想,不肯想。
云飞扬见竹九幽周身骤起残暴之气,心知不能再任他这般,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竹九幽脸上。
冥书却道:“主上,这心魔之物,向来变幻莫测。我固然能弹压住它,可却也只是弹压,没法毁灭啊。如果不将他脑中邪念尽除,心魔随时都有能够冲破弹压,卷土重来。就如时候悬在头顶的锋刃普通。”
那一声‘奉阎皇陛下旨意,斩敌酋于此’,是多么气势!而在斩杀仇敌以后,力竭之下,宁死不受辱的自刎阵前,是多么豪气!
云飞扬恍然大悟,他识海中的那片泽洋,为何便是因为能让人尽失前事,忘情绝性,方才被他定名为‘忘川’。现在,恰好能派上用处!
看动手中这一枚指节大小的灰圆动机,云飞扬心中暗自希冀,但愿这个不起眼的小珠子,能将竹九幽心魔撤除,让竹九幽神态复苏。
且不说佛道在阴界的权势,我们都敌不过,就算敌得过,又能如何?到时候天帝、佛主再入一次,又有谁能挡?!非我族类,公然没安美意!”
竹九幽更是不肯承诺,“不成能!只要传承到手,各家老祖借此神功,说不得便能堪破道境,超脱帝君!到时候,才是我们与佛道开战之时!!”
极幽宫宫主早知竹九幽心中所想,未免他一时热血,投了阎罗,苦口婆心的与他扳谈甚久。一番长谈以后,连竹九幽本身,仿佛也完整信赖了极幽宫关于阴界大局的打算。
云飞扬这话,实在并没有别的意义,只是纯真的想叉开话题。却未曾想,此言一出,竹九幽转眼之间,便已神采煞白。
被云飞扬用刀架住脖子的竹九幽,听云飞扬这一番话,只觉心中大震,恼羞成怒道:“你晓得甚么!要不是我们这些人奋力相争,现在灵族只怕早也成了佛道两家的奴犬!可气力弱于人,又能如何?
这一次,便是他自告奋勇,前去大阳城。而后,又被宫保保请来了九凤城赴宴。
“你干甚么?!”任谁被人打脸,也是极不肯意的,何况是他如许的命境大修士。
可若不将贰心中邪念撤除,只怕再过半晌,竹九幽便要神态尽失。到时候,杀了他明显分歧适云飞扬的好处。不杀他,万一他疯疯颠癫的将云飞扬身份广而告之,那更糟糕。
幸亏能掌控忘川的玄武,现在已经被云飞扬尽数炼化,节制这兼顾普通的玄武,云飞扬方才将这一枚动机从忘川底部捞起。然后被他用神识裹住,从识海中取了出来。
对啊!
世家出身的竹九幽,也曾热血激昂过,也曾胡想着,有一天,要将那些侵入者尽数赶出阴界。重现泰初之时的赫赫之威。
口口声声的,‘不能让阎皇大人传承断绝’,实则尽是私心!尽是想着神功到手,贯穿大道!那里还会管别人的死活。
在云飞扬看来,心魔实在便是修士内心,与本身道心相悖的邪念。二者的冲突越深,心魔便越强大。
或许,在这个仙魔天下,人们所能把握的力量,比之宿世强了很多,寿命,也能跟着修为的晋升而耽误,乃至,若能登临帝君之境,还能超脱六合,自此再无桎梏。但是,在精力层面上,这个天下生活着的人族或者灵族,却已完整出错了下去。
云飞扬至今还记得,破军战刀的前一任仆人,曾经阎罗部下大将屠千山,带领部下残兵,是如何故寡敌众,与局势已成的道门修士决死一战;又是如何,在全军淹没,仅余一人的环境下,悍然强杀敌军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