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行看看她，又摸索地问道：“要不要也出去转一下？城里的风景不错。”
花圃里并无旁人，超出半高的灌木丛，暮色里，能够看到远处来回走动的巡查职员身影。何妍并未理睬小五这阿谀话，徐行走到一架秋千旁坐下，悄悄摆了两下，这才又昂首看向他，问道：“我之前查过傅家，傅氏不是世居南昭吗？如何又成了从这里归去的？”
“然后？既然非论死活都跑不掉，那何姐就好好活着呗。”小五顺手把烟头丢到地上，用脚尖碾碎，又笑道：“再说行哥又这么宠着你，你要甚么要不到？你就是想要他的命，怕也不是甚么难事。你说是不是？”
何妍按着本地的礼节向她合掌施礼，客气回道：“您好，夫人。”
何妍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要你这么一说就太夸大了，最起码，我要想要傅慎行的命，他是毫不会给我的。”
他没想着她能如许答他的话，微愣了一下，却又不觉发笑，道：“那忍几天，等措置完这边的事，我们就走。”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中间的女仆，“你说说，丹约是不是很怕老婆？”
那女仆哪好说甚么，只是捂着嘴笑。
何妍不是南昭本地人，就连梁远泽当初也是因为在南昭读书这才留下来事情的。她天然无处传闻这些多年前的老皇历，不由奇道：“傅氏另有过这风景？”
“不了。”她直接回绝，安静说道：“我累了，想早点歇息。”
晚宴的范围不大，就在花团锦簇的院子里停止的，大名鼎鼎的丹约携着夫人亲身出来驱逐傅慎行与何妍。那位面孔浅显的首级夫人，脸上带着温婉的浅笑，用着调子古怪的汉语与何妍打号召，“阿妍，你好。”
何妍听得出他话里有话，扬起下颌看他，“嗯，然后呢？”
何妍停下了筷子，干脆利落地答道：“吃不惯。”
傅慎行不想小五能与何妍聊这些，抬眼扫向何妍，见她固然垂着视线，但面色不像之前那般冷酷冷硬，内心不觉有些欢乐，便就说道：“丹约和他夫人豪情的确很好，他夫人是此地一个部落土司的蜜斯，当年不顾家属反对嫁给了还是穷小子的丹约，丹约曾立下誓词，这平生永不负她。”
阿江瞧了傅慎行一眼，见他没有表示，这才跟着小五出去了。傅慎行又向那女仆挥了动手，女仆便也悄无声气地退了下去，餐厅里只剩下傅慎行与何妍两个。他在她劈面坐下，看了她两眼，淡淡问道：“这里的饭菜吃得惯吗？”
她没再说甚么，也没问他要在这里措置甚么事情，只又沉默着扒了两口饭，便就放下了碗筷。
他不过随口一句话，却说得屋里的人都不由沉默。小五瞧得世人都看他，愣了一下，这才有些难堪地笑了笑，忙解释道：“别看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从网上看来的。”
何妍缓缓点头，似是听得有滋有味，过得半晌，却俄然问道：“你如何晓得得这么清楚？”
又过了一会儿，何妍这才穿戴整齐了下来，进餐厅和他们一起用饭。早餐过后，傅慎行就又要出门，这一次不但带了阿江，还带了小五，只留下何妍一人在屋子里。这一走便是一大天，直到傍晚时分，傅慎行才又开车返来，倒是来接何妍去插手丹约的晚宴。
何妍穿了本地的民族服饰，跟着他一起出门上了车，车子从小城中穿过，在一座宅院外停下来。傅慎行先下了车，又回身递给了何妍一只手，何妍游移了一下，这才把手搭上去，由他扶着下了车。他就此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内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