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一撞并未伤及关键,杨睿倒在血泊当中,大口大口倒气。
南北两方虽对峙已久,但起码明面上还未完整撕破脸皮,蔺荀大婚,南边官员会送贺礼,也属普通。
但此宴毕竟是卢太后打着二报酬贺燕侯新婚的灯号所设,函贴都已收回,且来的个个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鸿胪丞感蔺荀的情感窜改,心中不由害怕至极,可想到卢太后的叮咛,也只要硬着头皮接着问道:“敢问燕侯,安东将军的礼,该……如何措置?”
蔺荀唇角带笑,端倪忽如利刃,刀刀割在他身上。
不管如何,蔺荀都不会放过他。
卢太后目含威胁,死死盯住杨睿。
“乱臣贼子,乱我大魏朝纲,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言末,他以头抢柱,狠狠一撞,顿时头破血流。
“夫主……”
蔺荀执盏又饮一杯,眼风淡淡扫他一眼,“你瞧着办便可。”
在场之人皆是不由遍体生寒,他们如何不知,燕侯亦在借此敲打他们?
上车之前他清楚神采腐败,乌黑的眸里早已洞察统统。
杨睿目光凝住,他的长女进宫做了卢太后身边的女官,宗子娶的又是卢氏之女,就算他本日供出卢太后,他杨氏一族与卢氏也是打碎骨头连着筋,难以豆割。
刘矩借着漆木雕花翘头几案的遮挡,在案下一把压住卢太后的手,故借与她私语,实则扣问,“母后,你又要做何?”
大鸿胪不由满头大汗,只能转向住蔺荀身边不远的庾清乞助,“大司农,您看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