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烛火将她本就纤长的身形拉得更长,温和地投在摇摆的纱幔之上,美人身影绰约,秀颈如玉,不观其容,只观其灯下倩影便已充足惹人遐想。
蔺荀离她极离,鼻息间俱是她身上的甜美芳香,那味道仿佛是最醇的佳酿,未饮人便先醉三分,光是闻其芳香便叫人忍不住沉湎此中。
美人香腮傅粉,柳眉细描,丹唇染的唇脂是浓厚的正红,因他遮挡大半光芒之故,她稠密卷翘的睫毛在精美的面上投下了一层精密的暗影。
阿妩驰驱一日,未进水米,桂妪心头担忧,“翁主可曾腹饿?不若先食些糕饼喜点垫垫肚子,莫得弄得累坏身子。”
阿妩虽不信他,却也不劈面质疑,径直接过蔺荀递来的瓢,垂眸敛目,乖顺饮下合卺酒。
她假想过很多,但不管如何,都不会是蔺荀如许的。
蔺荀入内绕过屏风,伸手打起珠帘,一眼望去便见本身常日用惯了的床榻边上,悄悄坐立着一名女郎。
想来,此人必是饮了很多,且听这声音,仿佛醉得不轻。
阿妩想了想,还是拈起了一块喜糕。
可有了方才车上的插曲,阿妩岂敢掉以轻心?
是她疏漏了。
可跟着蔺荀行动更加猖獗,她身侧衣带也被他指尖挑开,只余最后一件小衣之时……阿妩蓦地睁眼,不忍横臂放在胸前,禁止他进一步行动。
她……实在没法忍耐。
蔺荀既已发话,桂妪实在没有来由再留,想了半天,挤出一句话,“翁主自小身子娇柔,彻夜大喜,望燕侯……妥当待之。”
蔺荀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他的手掌广大暖和,掌心因长年习武生有薄茧,将阿妩不沾阳春水的纤手握住之际,更让她清楚感遭到他触碰她时,手上传达的粗砺之感,令她尤其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