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撒着欢,迈开腿飞奔出去。只不过眨眼工夫,就跑得远远的。若生靠着扶栏看了会。才抬脚朝着那丛蔷薇地点的处所走去。比及她走到近旁时,元宝早已经出去。隔着墙,外头是条小径。窄窄的,并不像是经常有人颠末的模样。
但是像是瞧出了她的不信,元宝俄然猛地一窜,圆滚滚的身子就沿着那小洞钻了出去。
若生循着它的行动也向那只锦囊看去,而后又看看元宝,小声嘀咕起来:“瞧这欢实的模样,里头总不能有毒……”
思来想去半天也没想出个以是然来,她叹口气将头一低,埋进了臂弯里。
她胡乱想着,鬼使神差地朝大开的锦囊里拣出一粒蜜果子来。日光下,腌渍过的果子模糊泛着剔透的晶莹光芒。像见了珍宝,元宝眯缝似的眼睛竟也顷刻睁大了,瞪得圆圆地盯着若生指间的果子看。
若生唬了一跳,低着头仔细心细朝元宝身后看去,这才发明前面的那堵墙的墙根处,竟有个洞。
不知不觉,锦囊里就见了底。
元宝一起跟着她,到了门口却没出来。只窝在那张躺椅上晒日头。见若生从里头走出来,它这才懒洋洋爬了起来跳下软椅靠近。
连家的宅子是当场买下的,早在他们入住之前这里就已经糊口过很多人。这宅子是经年的老物,除千重园是厥后伶仃补葺过的外,像若生的桂花苑一向未曾大动过,这墙日积月累风吹雨打,不知何时竟破了个洞,边上散落了些许碎石块,有些已成齑粉。
只不过连家的宅子在东面,苏家在另一个方向。
一只猫,如何能笑成那样?
它模样风趣,若生就也不喊人来,干脆在软椅跟前蹲下,与它对视着逗趣:“但是好吃?”
而后将笔一顿,她提起纸张顶风晒了晒,比及墨干就三两下折叠安妥塞进锦囊中。复去寻元宝。
若生却慢悠悠把手收了返来,看也不看它一眼,只望着别处呢喃:“猫儿可会翻墙?”
依这家伙的身形,只怕会卡在洞口吧?
给人送赔罪,甚么不好送。恰好送了这么一袋子吃的。
她低头看一眼元宝,遂在原地站定,将元宝放到了地上,用手指戳戳它肉团团的屁股,道:“好元宝,你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她在心底里嘀咕着,又悔怨了。
若生说:“东西也送到了,好好归去吧。”
小径的另一侧。又是一面墙,墙根处长了些藤蔓植物,攀得高高的,看着非常坚固。元宝飞奔而至,攀着这些藤蔓,就缓慢地爬到了墙头上,而后一个纵身跳了下去,消逝不见。
花期将至,一丛丛蔷薇日渐鲜艳。
来路不明的吃食,谁敢胡乱碰?
一颗吃下,就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再吃第二颗。
它就一起见了胡蝶便扑,见了花丛就钻,见了天上飞的小鸟也要龇牙咧嘴恐吓一下。
成果一起浪荡,等它回到苏家时,天气都暗淡了,四周正有条不紊地忙着掌灯。(未完待续)
若生腹诽着,忆及苏彧的模样,想着这事恐怕也就只要他能做出来了。
若生回瞪它一眼。
若生就将锦囊原模原样地挂回了它的脖子上。
元宝横穿了大半个平康坊,偶尔路上被人撞见,见是只猫,也无人多加在乎。
“喵喵喵!”元宝仿佛听明白了,喵喵乱叫一通,探头探脑地要朝装着蜜果子的锦囊靠近。
若生倚在窗前,看着天涯流云垂垂被落日染成橘色,脑海里闪现出的倒是元宝那张猫脸上奉承的笑容。
若生回过神来,见它正摇摆着尾巴从软椅上爬起来,不由得笑得打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