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华对劲道:“好。你们锦衣卫的十八道点心,向来闻名,必然能将人服侍好了。这白银五百两,算是劳动你的辛苦费了。”
谢川不得不道:“这都是皇上的任命,臣位列于人之下,自当经心帮手。”
她打量了一下谢川,俄然道:“锦衣卫内部职员,都称呼批示使为多数督,以示敬爱。你如何一口一个大人,比朝臣叫得还疏离呢?”
张昭华心中对劲,沉吟了一下又道:“你们新任的批示使纪法纪大人,为人如何?”
“娘娘,娘娘——”郑氏的呼喊,惊醒了深思当中的张昭华。
“那就依娘娘之意,”谢川道:“不消脑箍及一封书,只用鼠弹筝、拦马棍、燕儿飞这几道点心就够了,筋骨上没甚么伤,也不会打傻了人。”
不能为我所用,就要杀人,这个别例实在不成取,对人的精神上的毁灭,远不如在精力层面上的摧毁,杀人诛心,就是这个事理。她就想了一个别例。
“下雪了。”郑氏指着窗外飞扬的雪花道。
张昭华对着郑氏这么说,实在她底子没有想过用所谓的恩德留住人。她早已经在山东并江苏两省布下了人手,届时王度非论去哪儿,都会被他们抓住——然后投入大狱当中,酷刑折磨。
“聪明人一向都比笨人活得久一些,”张昭华道:“但愿他一向聪明下去。”
“这当中,有多少冤案?”张昭华道。
“我要听实话,”张昭华道:“纪纲不过是一个诸生,拦马投效,一夕骤贵,位列你们这些锦衣卫白叟之上,你们当真就甘为其所差遣,没有任何私心牢骚吗?”
“跟他说甚么抄家灭门,都是骗他的,”张昭华解释道:“要把他押往南京,也是骗他的,我猜他半途就会逃窜,一边躲藏一边探听。他很快就会晓得我是骗他的,他的家人朋友都活的好好的,而他能从槛车出如此轻而易举地跑掉,他会明白,这实在出于我的授意。他会觉得,是我情愿放他一马。”
张昭华又好气又好笑,硬是把她拉了起来:“哎呦!都是骗他的!一句实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