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亦失哈道。
“你的华夷,”高炽看向她:“是如何辨别的?”
“开甚么打趣,你岂不知华夷峻防,一王大法,胡主中国,几变于夷,”张昭华道:“羌胡为祸,有史不断。华夷永判,殊分歧路!”
“便当称作叶赫纳兰和乌拉纳兰,”亦失哈道:“只是叶赫河和乌拉河并没有女真族人定居,海西女真大多集合在呼伦河边。”
“是父亲到女真胡里改部,”高炽道:“他做译者,父亲见他说话流利,就问阿哈出讨要过来了。现在是跟在海童部下做事吧?”
“你是亦失哈?”高炽和颜悦色道。
“居住在叶赫河处所的,叫甚么?”张昭华俄然问道:“居住在乌拉河的呢?”
“世子有所不知,”亦失哈道:“纳兰氏是金代就有的女真姓氏,海西女真都姓纳兰,只是女真不重姓氏,常常以地为姓,以此辨别。奴婢地点部落在呼伦河,就为呼伦纳兰,居住在辉发河的就叫辉发纳兰。”
高炽就尽力禁止了笑声,把本身笑得酸痛的脸颊揉了揉,道:“让他出去吧。”
“东方曰夷,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边曰蛮,雕题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发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洞居,有不粒食者矣。”张昭华张口就来:“我看蒙古、女真就是蛮夷,这两族从汉时即为匈奴、肃慎,屡窃神器,祸乱中华,现在天子好不轻易赶走了蒙人,莫非还要让蛮夷膻腥,净化中原吗!”
张昭华刚要点头,但是俄然又想起来欧洲中东乃至美洲这些西方国度,岂不是都成了“蛮夷”,她就又不能肯定了。这么一对比仿佛又是中国和本国的辨别了。
“本来此时海西四部还未构成,海西女真在混居混居着。”张昭华想起叶赫那拉两个闻名女人,一个叶赫老女东哥,一个慈禧太后,搅风搅雨最后还丧尽了清朝。
“你这就是简朴地界定华夷了,”高炽道:“居绝域以外,江山之表,崎岖川谷阻险之地,与中国壤断土隔的人,在你眼里都是蛮夷了。”
“你是如何想的?”高炽反而惊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