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跨上车座,侧头扫李猴儿一眼,默不出声地蹬着车子走人。
三娃傻愣着任由赵默折腾,一动不动。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弄得他脖子上的破布围兜一片湿乎乎。
“哦,饭我做好了,在锅里热着,你先用饭吧。”
早晨卖凉皮的大爷没来,离赵默的煎饼果子比来的是一家卖炸肠儿的。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又高又瘦,尖嘴猴腮的,人都叫他李猴儿。看到赵默骑上车子筹办走,李猴儿嘲笑着酸了句:“哟,这就走了,卖的很多啊!”
往那边看了几眼,赵默就移开视野,看着紧闭的黉舍大门发楞。四周的行人和摊贩在赵默眼里都成了背景,他尽量让脑袋放空,整小我进入了一种空茫茫的状况。这是他对付饥饿和疲累的体例,整小我放空就不会一向想着饥饿的肚子和干渴的喉咙了。
“我吃了,三娃不吃。”赵军皱着眉头,撇撇嘴角抱怨,“我如何哄他都不张嘴,管不了他了,你本身想体例吧。”
不过只是站了一会儿赵默就又打起精力往灶间走,脸上一片刚毅。他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实际也容不得他自怜自艾,他独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给两个弟弟撑起一个家。
现在是夏天,入夜得晚,县一中下午六点放学,比及赵默七点收摊,太阳还没有完整下山。
他停好车子锁上,然后把围裙毛巾、盛火腿肠的小纸箱、用半截矿泉水瓶子做的香菜罐葱罐,另有半排鸡蛋都摞吧到一起,筹办都一起搬进屋。
“没事,就是渴过劲儿了。”赵默冲他摆摆手,表示本身没事。
赵默用手背抹抹嘴,盖好水缸盖,走进屋里,问:“你本身吃了吧?三娃呢?喂他吃没有?”
赵默皱着眉,拍拍怀里孩子的屁股,嘟囔了句:“军子晌午没给你把尿啊?”
清算好三娃,把他往炕里推推,赵默摸摸他脑袋,说了句“呆着别动”然后反身下炕。他捡起换下来的湿裤衩,抖抖,回到炕头顺手拿裤衩把席子上的尿擦洁净。家里倒是有卫生纸,不过只要给三娃擦屁股的时候赵默才舍得用,连他和赵军上厕所用的都是用过的功课本和废纸。
晓得二弟内心有气,赵默本身内心更不是滋味儿。三娃脑筋来得慢,饿了渴了拉了尿了都不晓得叫人,哄起来也吃力儿,可再傻也是哥俩的亲弟弟啊!
他舔舔枯燥的嘴唇,喉头转动一下。不远处的小超市门口恰好堆着几箱子哇哈哈矿泉水,一瓶要一块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