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以后,大寺人便引着叶将白去了御书房。
拿出另一份,叶将白直接展开:“请陛下细看。”
“殿下,跨过这个。”
“如何回事?”他皱眉,“父皇没有访问工部的人吗?还是说证据如此之多,他都不信?”
“哦?”帝王转过目光,“你讲。”
“这一份,是三皇子禀呈工部的图纸。”叶将白从袖袋里拿出东西,交到大寺人手里,“大抵构造的确没甚么题目,但实际制作却另有一份图纸。”
这一张图上画的是榫卯布局,修的是主殿的主梁,但独特的是,一根柱子未曾用完整的,偏生用几截拼集,以一截短木卡住关键,这截短木一旦没了,全部主梁就会往下垮。
“我晓得。”长念点头,“但太子殿下抓了机遇,要将我与三哥一网打尽,父皇又卧病,理是没处说的。”
“陛下心疼皇子,已经是极力。”叶将白拱手,“但三皇子功劳加身,不免想要更多,是他贪婪之过,不是陛下之责。”
长念气定神闲地坐在牢房里,给来探监的沐疏芳递了一杯茶。
赵恒旭第一反应就是点头:“不成能的。”
“我能帮上甚么忙?”
沐疏芳一愣,歪了歪脑袋看她,见她神采还是安闲,吊着的心便也跟着放了下来。
他身上职务何其多?御林军督军、内阁学士、还羁系礼部,如何能够说剥夺就全数剥夺呢?他又没犯甚么大错。
这类开打趣似的话,长念自是不会接的,只沉默地看向窗外的残月。
长念淡笑,接过红提递来的新袍子,去马车上换了,便进宫去。
残月弯弯,像极了搏斗的镰刀。
甚么样的铁证,不成以在朝堂上放出来,只能在朝后呈呢?天子眉头皱了皱,倒是应了,先措置其他事件。
气得指尖颤栗,他猛地咳嗽了两声,问叶将白:“都说子若不孝,其父有责,恒旭如此,莫非是朕那里做得不好吗?”
早朝开朝的第一天,工部两位侍郎替三皇子左证,证监工过程无任何忽略,三皇子无责。两个侍郎辩才甚好,说了半个时候,几近是将天子的疑虑都撤销了,也给三皇子脱了罪。
很快,他们发明闹翻的仿佛不是风停云和辅国公,因为下一刻,辅国公站了出来。
“工部张、郑两位侍郎大人,是由三皇子破格汲引,户部记录仍在,两位之言,不敷以信。”风停云拱手,“工部去往行宫的大人,也不止张、郑二位。”
往年的春猎都有小半月的时候,本年却只三天,三天以后,来时浩浩大荡的长龙委靡成了几条小蛇,仓猝回京。一在盘龙宫落座,天子便旧疾复发,太子大怒,以三皇子、七皇子渎职为由,将两人落下宗人府。
身子一顿,长念问:“定国公是不是也在?”
“关于行宫修建一事,朝野之上便不再群情了,待朝后,微臣自有铁证呈禀陛下。”
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是听不见了。长念看向外头,冯静贤和红提正在等她,一见她出来,红提立马在她脚下放了个火盆。
冯静贤拱手:“现在还回不了,宫里传话,让您去一趟御书房。”
行宫里出了这等事,天子兴趣全无,早晨歇在妃嫔的侧殿里也未曾睡好,第二日起家便命令提早回宫。
但是,他们说完以后,风停云站了出来。
“修主梁的匠人是三殿下特招的,修完以后,那些匠人都被赶到后山土坑,十足活埋。”叶将白道,“可不巧,此事被工部尚书吴储行撞见了,他起先觉得是修了暗道,没太放心上,但行宫出事,吴大人感觉不对劲了,便来禀了微臣,微臣昨日派人去查,的确在坑里挖出二十余匠人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