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好吗?”长念试图转移话头,“他伤势如何?”
“女子?”叶将白轻笑,“她拿我当初给她的腰牌接武亲王出宫,令朝臣都感觉武亲王厥后离宫是我的安排,又设想将我囚在盘龙,杀我生父,阻我大业……如许的女子,那里会怕甚么难堪呢?”
阁房里只要她们两个,长念放松了些,干笑道:“他们用弓箭啊,当时将军已接受了重伤,再挨不住一箭了,我想把他拉开,但拉得快了,不谨慎本身中了。”
热诚的感受攥紧了心口,赵长念神采愤然,恨恨地闭上了眼。
“本日能见得你一面已经是不轻易。”长念笑道,“剩下的事,就有劳你和将军了。”
叶将白道:“未曾料过殿下这般不知廉耻,您不要脸面,我国公府还要。”
“那我便放心了。”松了口气,长念扫了一眼隔断,透过镂空雕花还能瞥见叶将白坐在外头,以他的耳力,怕是能闻声她们在说甚么的。
本来是心疼药材,长念扯了扯嘴角,撑着床弦超出他就下了床去,看一眼床边放着的绣花鞋,干脆不穿,赤脚就往外走。
长念被人压在门板上,面对着一张阴沉的脸,大气也不敢出。
说着,伸手敲了拍门:“主子?”
长念感觉疼,倒是不敢出声,直到耳边听得人走远的动静,才低声道:“不是您让我出去见疏芳的吗?如何?又悔怨了?”
水红色的中衣轻浮贴身,她取了束胸,曲线一览无余,偏生还敢不穿鞋子,小巧白嫩的脚就那么踩在地毯上,伸手去拉门。
门外站着叶良和雪松呢!
长念捏着袍子,脸上袒护不住地暴露了嫌弃。
叶将白面无神采地抿着茶水,听着里头的人句句不离“将军”,眼里划过几道暗色。
“哎哎,你别哭,我不严峻,你看,现在说话不是挺利索的?”长念捏着被子给她擦脸,笑道,“还能坐起来呢,伤口已经愈合了,就是还得养养。”
沐疏芳竟然来了?长念展开眼,猛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却被伤口疼得小脸突然一白。
“啪”地一声响,把外头正在说话的叶良和雪松吓了一跳。
中间的人不知怎的就恼了,斥她一句:“乱动甚么?”
“殿下!”一瞥见她,沐疏芳直接扑了上来,眼里含泪地抓着她的手,“您如何伤着了?将军不是说,您是无缺无缺地逃脱的吗?”
沐疏芳点头:“妾身明白的,可殿下……”
她很清楚现在想逃出国公府没那么轻易,更何况她身上有伤,经不起颠簸。叶将白临时没有要杀她的意义,那她就好生养伤,统统等伤好了再说。
叶良点头:“没看清,方才是谁要出来?”
长念怔然,昂首看他,却见叶将白脸上甚么神采也没有,眼神凉凉隧道:“花了多少药材才捡返来殿下这条命,现在贵重着呢,还请殿下珍惜着点。”
叶将白神采骤沉,上前两步,一掌将她拉开一条缝的雕花木门给拍归去。
沐疏芳眼泪“哗”地就下来了。
要真有她说的这么轻松,叶将白何至于要百年灵芝?沐疏芳知她是安抚自个儿,也不好拆穿,只能抹眼泪。
在乎的人都没了,她也管不了外头的事情,比起他们的水深炽热,她这是偷得浮生几日闲了。
“好歹堂堂男儿,难堪一个女子,你不感觉脸红?”
她看看四周,满眼难堪。
沐疏芳感喟,握着她的手堕泪半晌,低声道:“妾身觉得见着殿下,能让殿下哭两声,好歹内心轻松些,没想到反而是您来安抚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