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俄然就轻松了些,转头朝黄宁忠道:“不必西撤了,我们就在这东迎山上逗留一段光阴。”
“兄长!”长念惊呼,“我能一战,我能随你一战!”
毫无豪情的一个字,掷地有声,听得叶将白恍忽了半晌。
但是,远水难救近火,皇宫的大门,毕竟还是在十天以后被破了,启事是皇后让人翻开了西侧宫的宫门,迎了敌军入宫。
长念两眼血红,闻声动静便接了太后,与北堂缪一道往东迎山上撤退。
“他手里最短长的不是兵符,是民气。”长念苦笑,“我与兄长都见地过。”
北堂缪一愣。
朝中官员剩得很多,但眼看人都打到皇宫门口了,敢再为她着力的人也就寥寥无几。长念亲身提拔,提了一拨人上来,勉强对付当前情势,二皇子也在两日以后带援兵赶到。
外头的打杀声淹没了全部京都,长念怔愣地看了宫门好久,深吸一口气,扭头带人去往内阁。
被囚宫中十几年的武亲王,一朝出宫,昔日的部下竟没一个怠慢他,还是视他为主,仅凭信物就情愿被调遣,压根没有把皇权兵符放在眼里。
利刃划破手掌,深可见骨,中间有保护惊呼,叶将白倒是看也没看,缓慢地后退几步,冷眼睨向赵长念。
她脸上一点不测也没有,像是早能推测他能脱身普通,还微微有些绝望之色。
但如叶将白所说,二皇子带的援兵未几,顶多是让北堂缪轻松两分罢了,完整不敷以击退逆贼,长念废寝忘食,调剂兵力,安排粮草,又挨个给封地的王爷们写信,寻求援助。
“谁?”
黄宁忠听得云里雾里,分外不解:“万一他们追杀上来……”
北堂缪闻声便脱手,剑尖带着压迫直刺他的衣衿,逼得他回了神。
并且……长念勾唇,她真的迫不及待想看狗咬狗的热烈。
长念瞪大了眼,尽力想挣开身后黄宁忠的钳制,却只能眼看着宫门合上,收回沉重的闷响,没去了北堂缪的脸。
他们元气大伤,在山上疗摄生息是最好的挑选。
“皇叔心有不甘,恐怕当初将兵权让予兄长,就只是障眼法,毕竟他手里的兵权一向未曾交出,如何说也不该如此亏弱,连三镇新兵也敌不过。”长念沉吟,“兄长既然瞥见了李常安,那他背后必然是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