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声，长念告别了五皇子，回身往外走。
“呵呵，送行。”五皇子捏着扶手站起家，身子微晃，又立马定住，语气里尽是调侃，“常日里我好时，你们个个见着我绕道走，现在一朝流浪，倒是都赶着来看热烈！”
长念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内心也跟着发颤。
叶将白也真是舍得，那么多银子拿出去也不心疼，就为了换五哥一个外放。
“五哥。”长念眉头皱了皱，“您沉着些。”
五皇子神采古怪地看着她：“你想干甚么？”
五皇子勾唇，讽刺隧道：“你不晓得吧，我们辅国公，把我这些年送他的厚礼列了票据，并着银钱的来源，一并呈交父皇了。甚么叫斩草除根，甚么叫一网打尽？赵抚宁真该好好跟辅国公学学，免得还自发得是他扳倒了我――他充其量，也就是个棋子罢了。”
长念苦笑：“皇兄当我情愿么？这趟浑水我也是被人拉出去的。”
怪不得，怪不得父皇会下狠手，五哥光一次送礼，数额就足以让人赞叹，更别说这些年来统共给的好处，若列成票据，如何说五哥也是要砍头的。
她的运气会如何呢？
五皇子一愣，昂首，神采庞大地看着她。
长念悄悄点头。
气极反笑，五皇子道：“你来我这里，另故意机喝茶？不是应当极尽讽刺之能事，将你昔日里受的委曲都抨击了么？如何？我都这副模样了，你还没胆量？”
长念一愣，继而脸上通红，小手冒死地摇：“没有没有！都是瞎传的！”
长念震了震，不明以是地看向他。
赵长念神采白了白，垂眸沉默半晌，然后低应：“服膺五哥教诲。”
前年宫宴，他得一套罕见茶具，拿出来显摆，岂料太子有一套更好的，当场打了他的脸，他是面子上过不去了，才顺手把那茶具扔给她，以示本身压根不在乎那破玩意儿。
说着，倒是咯咯咯地笑起来。
“都是因为叶将白啊……”
“你觉得，我是因为太子和皇后，才落得如许了局的么？”
长念跟着他蹲下去，抿唇道：“皇兄，你也说你之本日是我明日，我如何报你？本日来，当真只是想送送你，毕竟……”
深吸一口气，五皇子眼眶发红：“我也想沉着，可不沉着的是父皇，我是他远亲的儿子，皇子浩繁，哪个有我贵重？就算是他太子赵抚宁，也比不得我！可他恰好……恰好说外放就外放了。”
“再难见到了……”
五皇子笑够了，侧头看她，语气阴沉地叮咛：“宁信鬼神，莫信权臣！”
“口……口渴。”长念弱弱隧道。
“你与辅国公……”眼神庞大地看向她，五皇子低声道，“不是那种干系吗？”
“呵呵。”五皇子笑着点头，高低打量她两眼，道，“我们赵家的人，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谁能不体味谁呢？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给你机遇你不抓紧，今后可就再难见到了。”
长念侧头，看案几上有茶壶，便伸手去，想给他倒杯茶。
昔日人来人往，分外繁华的康宁宫，因为五皇子的失势而变得冷落冷僻。长念裹紧披风，一步步踩着雪往前，要拐宫道之时，还是转头看了一眼，长叹一声。
只是，叶将白也会像对五哥如许对她吗？长念有些游移，相处了这么久，叶将白凶险归凶险，偶尔还是有人道的啊。
叶将白现在正生她的气，莫说恩德了，指不定已经是想给她个经验。今后想再牵涉，也是不轻易的。
五皇子盯着她瞧，眼里非常通透：“你嘴上应我，内心到底还是信他多一些，念儿，想避开五哥如许的了局，便尽早与叶将白抛清干系，再莫要受他恩德了。――这话，便算是对你本日来看我的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