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打起精力,长念随他去了一处官邸偏门,出来直抵茶厅。
长念俄然就感觉眼眶发酸。
长念很感激他,歪着脑袋看着他,又唤一声:“娘舅。”
慈爱地看她两眼,秦大成让车在前头停下,目送她下去,忍不住叮咛:“再遇见甚么费事,尽管来找娘舅。”
“那当下,便是无人能劝住帝王。”冯静贤连连叹惋,“大周虽是乱世,也总少不得天灾饥荒,如此鄙弃官方痛苦而大兴土木,引民怨不说,还得堆砌多少性命。”
“太子和三皇子已经就此次修建行宫之事,在御书房里暗斗了好久。两位殿下似是都想争那督管之职,也只要殿下您,一向未曾进宫。”
睫毛颤了颤,长念展开眼,就见门外响起铠甲磕碰佩剑的声音,只消半晌,北堂缪就呈现在门口。
“哎!”秦大成乐滋滋地应着,又忍不住扼腕,“你这小子也是多磨难,这一遭离建国公府,就莫要再归去了。国公虽也偶有和顺之时,但毕竟心胸大业。他想要的东西太多,平常之人谁敢共他同业?”
北堂缪是这么筹算的,并且,也这么做了。
长念点头,咳嗽两声,问他:“有甚么急事?”
不过他到底是聪明的,没大大咧咧从人群过,而是让家奴在路过的绸缎庄里扯了几尺黑布,缝在了伞檐上。
床榻上没能安睡,在他背上,她倒是很快熟睡,乃至模糊有鼾声。
“圣上已经下旨,在东迎山上修春猎行宫。”冯静贤正色道,“军饷筹办已是颇费国力,在这个节骨眼上劳民伤财,实在不智,朝中已有浩繁老臣上奏劝戒,何如陛下不听,而国公……”
长念怠倦地打了个呵欠,道:“任他们去争夺吧,你我尽管做好分内之事,不叫人欺辱到头上便可。”
长念轻笑,眼神恍忽隧道:“他那里是因病不闻不问,就算没病,也定是不会管的。”
落在别史笔下,这可谓一段情痴嘉话。
长念垂眸,当真地点头:“我免得了。”
“殿下!”冯静贤和着几个属官迎上来,一看她这神采,赶紧让人拿了软垫来,扶她坐上主位,又给她奉了热茶。
北堂缪大步出去,将她从床榻上扶起,拧眉问:“如何回事?”
长念动了动,游移隧道:“这分歧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