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因陪着婉贵太妃等几位在正殿，倒看不见公主和皇子福晋这边儿偏殿的景象。廿廿出来换衣，吉嫔便跟上来轻声禀告。
中正殿门口的寺人值房是空的，就连护军的值房竟然也是空的！
“此处供奉神佛，我便是皇后，也不该惊扰佛家安宁。”
“额娘说过，当年阿玛便曾为此忧?过很多日子，总担忧是勉强了她，又担忧等她本身长大了，真正情窦初开的那一刻，必然钟情的该是年青的阿哥，而不该是阿玛这个年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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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是她的本钱，但是嫂子可晓得，年青却也是她的软肋……”
舒舒皱眉，“年青的阿哥？……这倒有些难了。”
四公主悄悄咬牙，“……她是我汗阿玛看中了、从小儿养起来的人，我汗阿玛格外钟情些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嫂子可晓得，偏就因为我汗阿玛遇见她的时候儿，她还小，故此我汗阿玛心下反倒始终存着一层忐忑的？”
廿廿都不由得皱眉，“门上的人哪儿去了？”
廿廿悄悄勾了勾唇角，“二阿哥福晋为她阿玛穿孝，好轻易年底了能出来透透气儿，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除了……
廿廿也是深深吸一口气，“是啊，既然是亲信之痛，便长痛不如短痛。”
吉嫔抿了抿手炉上的穗子，“我更是她额娘的主子。”
舒舒不由得侧过甚去紧紧盯住四公主。
舒舒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廿廿含笑点头，“姐姐眼睛就是锋利，甚么都瞒不住你。今明两年是两位公主下嫁，外务府缎库里存的丝缎我便忖着可着给二位公主陪送吧，我临时用点儿薄的替替就是了。终归我多起来抻平也就是了，不打紧的。”
廿廿说着含笑眨眼道，“归正我是皇后，便是我一身的油渍麻花儿，却谁也不敢笑话我不是？”
四公主也是黯然地半垂视线，“是，嫂子说的对。我便住在翊坤宫里，跟她的储秀宫仅一墙之隔，这些年都没见着甚么端倪去，更何况嫂子住在撷芳殿里，隔着又远。”
“公主细说。”
“我额娘说过，汗阿玛初见她时，她间隔情窦初开都还远着，是汗阿玛对她先动了情；但是在她眼里，汗阿玛倒是年长之人，乃至比她阿玛不过只年青了七八岁罢了，该是长辈，难为情郎。”
“四公主跟我们二阿哥福晋坐在一块儿嘀咕好一阵子了，我倒猎奇她们两位究竟在嘀咕甚么呢？”
但是现在时候不容得她踌躇了，她不出来岁就得下嫁，那些话她若再不跟嫂子说，怕是就会落空机会了，那她额娘当年的心血便也都白搭了。
廿廿做主叫四公主跟着华妃住去了，这会子四公主天然是应当跟着华妃一同业走的。
舒舒哼一声，“说来也是巧，不管十七王爷，还是绵偲阿哥，嫡福晋倒都是我们钮祜禄氏的一家人。”
廿廿用心做鬼脸，“谁说我就是个好相与的皇后呢？这后宫里的端方，我的手指头缝儿里可也是半点儿都不松。”
“不过，我想这话儿好歹说给嫂子去，嫂子固然常日留意就是，说不定甚么时候儿就能发明甚么去呢！”
廿廿倒笑，“她看不看的，无所谓。我既是皇后，那能叫她风风景光出嫁，那便也是我本身个儿的脸面。我不是为她，我为的是本身，为的是皇上，为的是我们大清皇家的体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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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正我阿玛到时候不在京里，如果能闹出些甚么来，只要众口一词，她便也百口莫辩，由不得我阿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