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运门开,鄂罗锡叶勒图从速先进内当值去了。目送鄂罗锡叶勒图拜别的背影,明安缓缓松了口气。
他既然安的这个心,便绝没想要将这银子再给袁锡送归去――因为他从袁锡拿来的是一千两,断没有还归去五百两的事理,不然他两端儿吃的事儿还不露馅儿了?!
一瞧见这架式,还没跨进门槛,明安的腿已经先散了。
这鄂罗锡叶勒图一副要跟明安没完的样儿,明安便从速安抚,“老鄂啊你先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不是说不给你这个颜面了。这事儿我该给你问着那番役,还是还问。”
步军统领衙门,他才来一年,而做右翼总兵和摆布翼尉在的日子都比他长。故此着衙门里的番役,指不定便是服从于谁呢。
因舒舒是弘毅公家十六房的格格,这金台便也是她母家的家奴,打小儿还曾服侍过舒舒,故此辉发那拉氏这才特地叫金台进宫来的。
但是……他委曲啊,他清楚充公那银子,都给退归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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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人就是正月初七日造化出来的,故此正月初七又称“人日”。
积重难返,明安已经与皇后娘娘之间越走越远了……
鄂罗锡叶勒图点点头,“倒也是。”
明安蓦地想起来明天进宫当值穿的青衣素服,这便试着猜,“禄尚书说的,莫非是雍正爷的忌辰?”
“那还能是谁?还用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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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多亏她本人是星楼的堂姐,她便打着给星楼送年礼的灯号。
皇上没在京中,便自连同位高权重的王公大臣们都也跟着不在京中啊,公爷这是心慌个甚么劲儿呢――毕竟银子是当年三十儿才收的,大年月朔皇上就出京了,初六早晨才回宫,回宫以后皇上就为了祈谷礼而进斋宫斋戒三日去了……
刑部是干吗的,而军机大臣都参与出去,那又是到甚么程度了!
金台便也一颤抖,“莫非说,是,是……?”他抬手朝西北边儿指了指,那是储秀宫相对于撷芳殿的方向。
但是……他毕竟是昨晚儿才回京,也完整想不到明安这两天是如何改的主张。
金台的话有一半是准的,别的一半他也没敢说。
鄂罗锡叶勒图满腹的猜疑。
明安福晋瞧着公爷欢畅,这便亲身给烫上了酒。
这一年来,辉发那拉氏也真是跟着明安受够了。继任步军统领不到一年,却每个月都要跟着担惊受怕好几次。告诫撤职都是小事,明安有两样是丢不起的:一是爵位,二是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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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爷、福晋,外头,外头有刑部的差官到了。”
两人酬酢这几句,明安就急着直奔主题。他先摆布瞧了瞧,然后才抬高声音道,“……就你三十儿托我那事儿,你听我跟你说哈。那五封银子我可没拆,半点儿都没动。就今儿吧,我叫刘升如何取返来的,再如何原样儿给你送归去。”
她脑海中敏捷转动,随即便冷嘲笑了起来,“……既然是大年三十儿才得的银子,皇上月朔就出京了,昨早晨才返来,这会子又进了斋宫,那这事儿便跟皇上无关!”
明安脑筋里一转,“今儿?正月初七啊。人日?”
皇上忙成如许儿,哪儿能顾得上一件官方斗鹌鹑的事儿啊!
“我便担忧,这小主子怕是铁了心了……我更担忧,他这么横,背后怕是有别的说法儿。”
因为老福晋的意义,指的不是舒舒,而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