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嫔心下便是一叹,“……以是,今儿皇后娘娘才唤了那位来吧?”
吉嫔便也叹了口气,“也是,二阿哥毕竟是先帝爷的嫡长孙,若以血脉而论,他倒是应当活着。”
吉嫔便眯了眼望着廿廿,“……皇上的心机,毕竟唯有皇后娘娘你才明白,我啊倒是不敢妄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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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她方缓缓道,“姐姐,便是我们的话说到此处,即便此事当真是二阿哥办的,我心下更多的是绝望,倒还不如何记恨他去。”
廿廿抬眸望了望天涯,“我是为了皇上,为了先帝爷……我啊,若不是这平生有幸得遇先帝爷和皇上,我那里有现在的中宫之贵去?我能够还是还是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一个全不受待见的女孩儿,这辈子的出息也不过是嫁个闲散宗室后辈罢了――人家有爵位的宗室后辈,都看不上我们家如许儿连个世职都没有的去。”
廿廿蹙了蹙眉,“若当真舒舒现在被看得如许紧,那这件事或许就当真与舒舒的干系不大。可若不是舒舒的话,这宫中能将手伸进銮仪卫去、且对我心抱恨怼的人,另有谁呢?”
这会子叫吉嫔这么一说,廿廿心下也终究有了端倪去,更能体味皇上一番不言的苦心去了。
再说了,就连廿廿这个当本生额娘的,也没能将绵恺的性子给扳返来不是?
“更何况,当年孝淑皇后又是如何待你的?如果换了我,就凭孝淑皇后当年的所作所为,我也早就不理睬那二阿哥去了!”
“倘如果后者,倘若他真的生过想要侵犯绵恺性命的设法儿,那我才不容他!”
吉嫔自知理亏,便也笑了起来,“毕竟是皇后娘娘您啊,所托非人啦。现在我们三阿哥这安闲的性子,都是从我手儿里学起来的。”
“毕竟他是皇子,古往今来几千年,凡是生为皇子,就没有能从这一场争储大战当中幸免的。他更是元皇后所出的嫡子,曾经在长长的十几年间,都是皇上独一的子嗣,想来贰心下必然早就存了如许的体认,这便也多年来都要以将来储君的身份来要求本身。”
廿廿听着,不由得含笑点头。
这倒也不是吉嫔看得不严,毕竟宫里的端方都明摆着呢,皇子进学以后,就得搬到阿哥所去居住了,不能再跟从母妃们一同居住,吉嫔也有鞭长难及的时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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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点点头,“我明白。多谢姐姐如此珍惜绵恺。”
“那么如我觉着最伤害的时候儿,实则反过来却也是磨练二阿哥的最好机会,皇上用心让开一个空当,将全部京里宫里,另有你们母子的安危都交给他去,就看他会如何办。”
吉嫔凝着廿廿的眼睛,“不管如何着,绵恺毕竟是从小儿跟着我的,我便最容不得有人给绵恺使绊子去!我要绵恺安安稳稳地结婚,如有人在这会子还给绵恺挖坑的话,我可没有皇后娘娘你的好性儿,我也没跟先帝爷发过誓,我尽管我本身,故此倘如有人存了阿谁心机的话,甭管是谁,我必然都以牙还牙给咬返来!”
吉嫔叹一口气,“便如你方才说的,古往今来既然生为皇子,便免不了被卷进争储之战中去。故此跟着绵恺长大,我心下早就防备着二阿哥呢。终归我跟二阿哥可没甚么情分去,我防备起他来,但是半点儿顾虑都没有的。”
廿廿深深吸口气,“从星楼的话里,还引到了明安之妻的能够去。我且叫他们先查着明安之妻去,若当真就连明安之妻都与此时无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