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围场。
吉嫔凝注廿廿,“自打八公主殇了以后,她倒也温馨。”
绵恺想了想,便也同意,却还是笑眯眯地给出主张,“……我们满洲格格,谁不会骑马呀?不管是嫂子还是小嫂子,上了马以后,技艺都不在我们之下吧?只要哥哥想带,便是要吃些驰驱之苦,不过总归是能够成行的不是?”
廿廿笑着承诺,忙蹲下去,伸手圈住了绵忻小小的身子,一双眼只顾着看着小儿子了,“四儿也焦急了是不是?那四儿就从速长,快快长,赶明儿也跟你二哥三哥一起,骑马驰往木兰去,跟着你汗阿玛一起行围,啊!”
绵恺接过来,满眼的奇怪,掌心珍惜地高低摩挲,“汗阿玛用的箭,瞧这羽毛,必然有好准头!另有这箭镞尖儿,全都是好刃口,便是熊皮也能射穿吧!”
天子含笑,“究竟能不能射穿熊皮,那就留给你来尝尝看!”
绵宁倏然抬起眸子来,只望向虚空里的远方,“儿子与三弟不在京中的光阴,小额娘千万保重。”
不过不管怎地,绵恺这孩子这股子初生牛犊,对谁都不认生的干劲,皇上是爱看的。他就等着瞧,这一对相差三十多岁的表兄弟就能说出甚么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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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心头一个翻滚,仓猝望住绵恺的眼睛去,“……你安晓得我从家里出来,不是一向在按捺着?”
廿廿带着宫中人一起汇集桂花,预备玄月重阳时节的花糕。
天子也觉不测,不由得乐了,“嚯,年纪不大,志气还不小。你这不过是头一回正式入围,就惦记取那些大师伙啦?那老虎、熊瞎子的,你就不惊骇?”
天子带领王公大臣、侍卫们奔袭一围停下来,各自盘点斩获。
绵恺耸耸肩,“儿子是皇子,要打天然要去碰那些大师伙!至于那些野鸡野鸭野兔子的,天然有的是大臣要来进献给汗阿玛,儿子身为皇子的,哪儿美意义也拿那些东西来进献给汗阿玛呢?”
这几年因为气候干旱,再加上管围场的大臣们怠惰,使得坝上草原里很多林木被贼人盗伐;乃至管围场的大臣,本身都为了私利去盗伐林木……他固然亲身下旨惩办过好几批,但是还是没法堵居处有的缝隙。
“再说了,如嫔家里又不是富察氏受欺负,而是他们富察氏反过来作威作福才是,何至于叫丰绅济伦这般体贴起来了?”
绵恺点点头,“本来如此。”
天子席地而坐,远远瞥见绵恺与丰绅济伦凑在一处说话。
“难不成……”吉嫔皱了皱眉,“丰绅济伦竟想奉迎如嫔不成?
吉嫔抬眸,“嗯?”
绵恺一边兴高采烈地往外走,一边还不忘打趣绵宁,“方才二哥从家里出来,也没见这么放心不下的呀?嫂子和小嫂子都红了眼圈儿,二哥不是还说她们来着?如何这会子俄然就舍不得走了似的?”
绵宁无言以对,只要伸手拍拍绵恺的肩,苦笑一下罢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得赶路。早些出发吧。”
吉嫔蹙眉道,“会是谁呢?”
天子轻叹一声,兴趣便有些淡了下去。
廿廿轻叹一声,“我要借这事儿留意的,倒是永寿宫……”
从辈分上来讲,丰绅济伦因是乾隆爷四公主和硕和嘉公主所出,是皇上的外甥,绵恺与丰绅济伦是姑舅表兄弟。但是从年事上来算,丰绅济伦却足足比绵恺大了三十多岁去,是跟皇上年纪相仿的。
男人跃马执弓,奔驰其间,更显男儿气势。
“另有你家里,舒舒和富察氏她们,我也自会照顾着,你也放心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