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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廿廿一眨眼，泪珠儿都忍不住落了下来，她亲身切身，到了绵宁跟前，伸手去扶起了绵宁来，“这么提及来，你竟只顾着你兄弟的婚事，竟没能见着舒舒最后一面不是？明显你们就近在天涯啊，却就这么就生生地错过了，你这叫额娘我，心下如何落忍去？”
廿廿赶紧收起了笑意，端然坐直，先是柔声道：“昨儿绵恺与佛拉娜结婚，阿哥所那边儿统统多亏都有二阿哥你筹划着，宫中统统人都说，阿哥所那边儿办得极好，竟比二阿哥本身当年结婚的时候儿还更昌大些。二阿哥故意了，有你这个兄长在，皇上和我都放心了。”
绵宁站在廿廿面前，终是深深垂首，低低收回了悲声。
赵氏瞟了她一眼，“先前宫里人都说，先帝爷和皇上可真都是对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情有独钟。先帝爷给皇上和十七王爷都选了他们家的格格不说；这会子连皇上也都给两位皇阿哥，全都选了他们家的格格去！”
绵宁微微一怔，仿佛没听清皇上在说甚么似的，愣了一会子才谨慎翼翼地问皇上，“汗阿玛说，儿子的媳妇……如何了？”
孙氏笑笑，“可说呢。畴前也就是我们大清刚龙兴的时候儿，曾经选过那么些科尔沁部的蒙古格格去……不过那会子都是为了得天下，跟这会儿毕竟不一样。”
赵氏这几年在富察氏手底下也没少了受气，这回可算扬眉吐气一回。“按说侧福晋母家的门槛儿也不低了，沙济富察氏不是也出过孝贤纯皇后么，那她当个皇子嫡福晋如何就不敷了？”
故此从舒舒薨逝那天起，这里里外外的就都自但是然将富察氏当作了二阿哥福晋去。连进宫来给舒舒记念的宗室福晋们，见了富察氏，态度也有了绝大的窜改――显见着，她们也都已经将富察氏当作了二阿哥福晋了。
廿廿欣喜点头，“方才皇上说到‘佳儿佳妇’，有二阿哥和舒舒，现在再加上绵恺和佛拉娜，皇上和我啊，当真是有了两双佳儿佳妇了！”
且舒舒的丧事因赶上了绵恺的婚事，而向后推迟了几日去，为了表达一点子歉意，故此皇上还特地赏舒舒金棺用金黄色座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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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恺自是个脸皮厚的，只嘿嘿笑就是了，倒是佛拉娜真是羞得双颊桃红。远远瞧畴昔，廿廿便也忍不住鼓掌笑道，“佛拉娜你的名儿获得好，这么瞧畴昔，就真真儿是海棠花儿了。”
赵氏这说的是侧福晋富察氏这头七天的好梦去――因嫡福晋薨逝了，按着宫里普通的端方，皇子的福晋和侧福晋既然都是皇上亲身赐给的，且都行了大婚礼嫁入宫中，那职位是相互趋同的，故此嫡福晋薨逝以后，普通都是由侧福晋继任就是。
赵氏便叹了口气，“你倒是个脾气好的。”孙氏仿佛还是太小了，竟然没接住她的话茬儿，叫赵氏有点儿小小的绝望。
赵氏摇了点头，“现在就更风趣儿了……福晋刚薨逝，侧福晋那边儿刚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条，却如何成想，皇上竟然这么快就又要给阿哥爷挑继福晋了呢。”
为了顾着绵恺的婚礼，舒舒的死又过了四日，即正月二十一日方才昭告天下。皇高低旨，命二阿哥绵宁从这一日起正式成服。因绵宁是嫡长皇子，且舒舒死的时候儿绵宁还尚未册封，且并未分府，还是还在内廷居住，按着一贯皇子和宗室行走位次的端方，皇子都要排在亲王之前，故此舒舒的丧仪规制要比亲王福晋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