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年,广兴又上奏弹劾订婚王绵恩专断擅权。皇上派大臣查询,成果广兴却拿不出太实在的证据来——绵恩毕竟是先帝爷长房之孙,又身兼御前大臣、步军统领等要职,不是能随便便能够参奏的。但是皇上虽说也惩戒了广兴,不过却只是降为三品堂官,还是保得广兴稳稳铛铛来。
——固然这一回的挂烙儿更“烫嘴”些,皇大将和世泰本来的二品顶戴给降为了三品顶戴,并拔去了花翎。
“竟是因为甚么事儿,皇上竟发了如许大的脾气去?”廿廿心下也有些不铛铛,“莫非说还是盛住之前在万年吉地工程的事儿涉及连累不成?”
皇上便更加正视起“京控”的案件来。
“何况我是中宫,份例原比旁人都多,自是充足使的,尚且另有很多充裕的,且留着赏人就是。”
“何况以他的性子,又凭皇上这些年对他的正视去,皇上也必然信赖他劈面所奏的,句句是真,绝无子虚去。”
四喜谨慎察看了一会子主子的神采,这才缓缓点头,“主子想来,以皇上如此信重,想来广兴大人天然会不负皇上的正视,这便所说的话,应当发自于他的内心吧?”
有了皇上的这一番情意,便是没过几日,和世泰再度因为外务府的事件,吃挂烙儿而又被皇上给罚了,便不管是廿廿,还是和世泰本身,以及库雅拉氏,就都没有再那般担惊受怕了。
当年,广兴赴四川办军费奢糜案时,与四川总督相互攻讦,广兴是个京中派去的,如何能与四川总督相对抗去?目睹着就要水边湿鞋,皇上便一道急旨,将广兴从四川调走了。虽申明面上是左迁,可究竟上何尝不是护住他去。
是以次受罚的不但是和世泰一个总管外务府大臣,而是各位总管外务府大臣都给罚了。与和世泰一样本来为二品顶戴的总管外务府大臣,另有英和、阿明阿二位,也都是降为了三品顶戴,拔去花翎。
叫廿廿吃了一惊的倒不是和世泰又跟着一起吃挂烙儿,倒是此次皇上竟罚了这么多位外务府大臣去——这里头阿明阿是皇上的哈哈珠子,从小一起长大;英和是先帝爷瑞朱紫的兄弟,也是皇上即位以后一手汲引重用的人;至于苏楞额等,也都是与二阿哥有关的内亲去。
“别的,那东院的西边儿另有一座花圃,正名儿是‘香红雨’,但是先帝爷却不时只叫它的俗称——‘海棠院’啊。”
皇上先是广开言路,令大臣们直陈朝中短长;并将畴前只要天子近臣才有的密折专奏的资格,也放给了各隧道员去,若各地督抚官员当中有怠惰、贪墨的,就连道员都可直接密折专奏,送达皇上面前。
只是鄂罗哩的话,廿廿七分听、只三分信罢了。
其他至于宫女子、嬷嬷等妇差就只要六匹了。
为了护住广兴这一腔子的血性,皇上便将广兴干脆转到外务府来,以外务府的差事来代替前朝的差事。毕竟广兴也是慧贤皇贵妃的堂侄,也有合适的身份,这便一步一步的,也走到了总管外务府大臣的位置上来。
别的本来为三品顶戴的几位外务府大臣,如苏楞额、常福等,也都降一等,为四品顶戴……这是皇上摆了然责众,而不是惩罚某一小我,故此和世泰天然是免不掉的。
廿廿点点头,“若当真如此,便也罢了。这事儿不管是皇上要查外务府缎库,还是要查宫殿监,我们就都临时闭了嘴吧,都由皇上去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