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儿,皇上从外头出去。
庄妃闭了闭眼,“她说得对,就算我想替她出头,但是我如果在皇上面前强出头的话,我既与那广兴并无干系,那皇上一样儿还是得狐疑我去。这便一想,还是晓得我的话不过是替皇后娘娘说的,那反倒叫皇上觉着,皇后有话不肯直接与他说,还要颠末我的口,那便反倒叫皇上与她生分了去了。”
星澄点点头,却也唯有感喟罢了。
廿廿含笑道,“皇上是厉行俭仆,故此早就下旨,凡是能免的庆典之处,全都已经免了。但是该赏的筵宴,毕竟不能都免了,毕竟天下臣民都在翘首期盼不是?便是我们自家里俭省些,这该叫大臣和百姓一同共襄的盛事,倒也不能全都省了去。”
“何况,毕竟广兴在山东、河南等地需索糜费之事是在背面才揭暴露来的,但是广兴之事的启事倒是剥削后宫的用度,特别是胆敢不遵皇后谕旨,且将皇后宫里用度里加了几十匹不能用的酱色纱去……如果广兴就这么死了,天然有功德之人说广兴就是因皇后而死,就是皇后在皇上面前告了广兴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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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叹口气,“我不独不见她,连佛拉娜我也一并不见的。这便又叫他们如何说去?”
“我倒想晓得,你究竟要护着他到几时去?”
廿廿心想,如果皇上是觉得这个,那倒也行。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
“啊?”廿廿公然没想到,毕竟这才几天的事儿啊,刚降完,这么几天就赏还了呀?
“他现在这么大的人了,既是皇上的宗子,这话不是他说,莫非他还要等着我们尚且年幼的三阿哥、四阿哥来讲不成?”
庄妃却摇点头,“我能帮得上她甚么去?不过就是我说话不消顾虑那样多,内心想的尽能够直接从嘴里说出来;而她身为中宫,毕竟不能如我这般言语无忌,故此便是听我说上那一番,也能叫她心底下舒坦些罢了。”
庄妃听着,不由得愣住了脚步,伸手抚了抚鬓角,“是啊,你说得对。可我却也反倒是以而更担忧,就因为是相互最靠近的人,便也能够有些话,是最不但愿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啊……”
星澄听着也是感喟,“……实在主子也想说,这回皇后娘娘既然难堪,且里头另有国舅爷的干系,那皇后娘娘不如就甚么都不说好了。”
庄妃倒笑了,“……你觉得她自打入宫以来,这二十年来,她的头发不是白了多少回了?”
星澄忙道,“谁说不是呢?毕竟皇上和皇后两位主子,才是相互最靠近的人,中间儿是不爱隔着旁人的不是?”
月桂便笑,“主子瞧着,仿佛也是这般模样儿呢。总归啊,这位二阿哥的新福晋,比当初那位,性子是随和了很多去。”
两人相视而笑,却也都最后只剩下感喟。
廿廿心下便一跳,好久没有了的严峻,呼啦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皇上哼了一声儿,倒像个撒娇的小孩儿,“你可白担忧了,爷旨意都你好了,明儿就传旨赏还他们二品顶戴去!”
星澄便轻声安慰,“主子便别难受了……主子的情意,皇后娘娘都已经明白了呢。”
见庄妃又恼了二阿哥去,廿廿便忙笑了一声儿,和缓一下儿氛围去,双手握住庄妃笑道,“姐姐这会子又何必怪他呢?他毕竟是皇子,皇子的身份毕竟也有皇子的难处,如许的话便是浅显大臣说得,却也是身为皇子的不轻易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