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也不由得皱眉,“以是你是担忧,皇上这回是成心敲打老侯爷一回?”
廿廿含笑道,“打小儿就瞧着家里祖母盘腿炕上坐着抽烟,盯着我额娘带着媳妇子们在地下忙里忙外的……这烟杆儿啊,但是当婆婆们必必要端的架儿。姐姐今儿是帮我将这个架儿搭起来,将这个当婆婆的场面给摆足了去?”
廿廿悄悄听着,面上并无颠簸,只是又顺手将炕桌上的烟杆儿给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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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妃对劲地叹口气,“那就好。本来还担忧这物件儿贡献了给你,你也用不上呢。”
月桂忙含笑安慰道,“……这毕竟都是公事,便如二爷在总管外务府大臣的差事上,受了广兴之事连累一样。主子忖着,便是老侯爷受了连累,便也必然没有大事。就如同我们家二爷没过几天儿就被皇大将顶戴给赏还了一样儿。”
“等你手里头攥风俗了,你就能稳得住那一口底气去了。”
皇上的意义也是说,若只是在朝会等“人间”的礼节上唱赞出错的话,皇上或还可开恩宽宥;但是大年月朔在堂子施礼,倒是皇上祭奠天神的要紧场合,如许祭神的礼节又如何能容得半点错处去呢?
庄妃便也笑道,“说来也巧了,大过年的,各宫都给皇后娘娘呈进情意去,但是该着我宫里也没甚么好的,全部库房里翻了个遍儿,就找着这么一件儿好底料的——可偏就这么好的底料没刻了佛像,也没雕了手镯去,却做成了这么个物件儿。“
“我就是担忧皇上怕是早就晓得广兴投书给老侯爷。以皇上对广兴的气恼,本来老侯爷接了广兴的投书,却没上奏,这本身已经是大罪了;但是皇上却没计算,也许皇上也是觉着,若老侯爷只是接了广兴的投书,却未曾往外头鼓吹,皇上这便不究查了吧。”
“只是皇上说不定也没想到,老侯爷竟然当真将广兴的投书给传进宫来,并且传给我们主子看了……这才引发主子与皇上之间那么一场意气去,皇上这才恼了老侯爷去。”
他赶在外头拦住月桂,悄声儿问,“主子归去以后,没再说甚么?”
这本是皇上开恩,但是这巴宁阿却也是个扶不上墙的,这大年月朔的在皇上于堂子祭奠天神之时,唱赞讹夺,导致皇上行叩首大礼的时候儿都几乎出错儿。
“而主子的性子你还不晓得么,只要主子肯主动软下来,去哄哄皇上去,皇上就没有再不从的了……”
“我虽喜好,却也用不上,这倒搁着好几年了,也派不上用处去。本来曾经想着过,给几位老太妃贺寿的时候儿能用上,但是几位老太妃活着的时候儿,我的位分还低,这便轮不到我劈面儿送礼去……”
廿廿含笑点头,“当年我也给祖母点烟的呀。我虽不好这个,不过却呛不着的。”
廿廿到后殿坐下,将烟杆儿撂在炕桌上,“……如何着了?总不至于宫殿监又叫你归去,持续关着吧?”
廿廿摆着当婆婆的范儿,坐在炕上有点儿不风俗地东张西望——位正中宫十年了,但是当两个儿媳妇的婆母,叫两个儿媳妇这么服侍着,这还是头一遭啊。
四喜谨慎道,“主子别担忧,实则与老侯爷不相干。都是惇太妃那哥哥巴宁阿,身为鸣赞之职,成果在指导皇上于堂子施礼的时候儿,却唱赞错了……坏了礼节,皇上这便大怒,除了定罪巴宁阿以外,老侯爷因是管着鸿胪寺事件的,故此这便也受了连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