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了这信儿,庄妃第一个坐不住了,这便含着笑过来看廿廿,一见面便抿着嘴儿高低瞧着,“皇后娘娘的身子公然是大好了,这心量儿便也跟着敞开了,都承诺随皇上一块儿去谒陵啦!”
绵宁说完,含笑点点头,这便超出了禧恩而去。
廿廿不由得噘嘴,“……姐姐惯会欺负人,我说不过姐姐,干脆不说了。”
“这些,毕竟与我阿玛被降二级留用的事不相干;更并非是我这其中宫想要干预朝政了……我所思所想,全不在广兴这么个单个儿的人身上,我还是担忧皇上,担忧朝廷——毕竟短短一个月间,那么多大臣上奏参劾广兴,才会堆集下那么多罪证去。但是这些参劾的大臣,会不会心下也是有偏私之见的?”
这会子九思也恰从外头出去,见了庄妃在这儿,便也赶紧给两位娘娘一起存候。
庄妃便又是拊掌而笑道,“但是有人啊却在你这儿老是甘拜下风呢。你说你说不过我,但是你能说得过人家去就是。你在我面前没词儿,但是轮到人家啊,人家倒是在你面前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
廿廿说了一起子话,嗓子眼儿有些发干,这便悄悄咳嗽了几声儿。
廿廿没辙,这便唯有叹了口气,“……便是为了一个广兴,我又何至于要与皇上生那么大的气去?何况广兴已然伏法,事儿都畴昔一个月了,我便该生的气,也生得够日子了。不然,莫非我活力生得够悠长的话,就能叫广兴人死复活是怎的?”
庄妃这才大笑,“明白了,都是我之前说错了。本来顽童在这儿呢。”
廿廿没防备庄妃在这个处所儿给她打了个埋伏,顿时没词儿了,只能红了脸颊告饶,“我瞧出来了,我这病刚好没几天,姐姐便又来欺负人,难不成是又想叫我再病一场,便甚么东边儿、西边儿的都去不成,这便才落得洁净了去?”
皇上是说,既然皇后娘娘病了,不宜劳累,那照顾四阿哥的事儿,还是他亲身来吧。
“说到底,皇后娘娘不是跟皇上活力,而是替皇上担忧罢了。所谓体贴则乱,皇后娘娘就是太在乎皇上,才会生这么大的气呀。”庄妃便笑,“中宫就是中宫,这贤德那里是我们这些身为嫔御的能媲美的?”
“俗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我自不敢说能降得住皇后娘娘,那不过是皇后娘娘不肯跟我普通见地罢了;倒是有人啊,能被皇后娘娘治得服服帖帖的……”
禧恩忙道,“天然不敢……”
“哎哟,想想去东陵的时候儿,虽说还是仲春,但是初春仲春呢,枝头也一样有春意萌动。况收支东陵,一贯都驻跸桃花寺行宫……那桃花寺里的桃花儿,想必本年也得应诏早点儿开了呢!”
廿廿抿了几口茶去,缓缓道,“当日又何曾是真的病呢?不过是那一口气儿顺不过来,也不晓得如何面对皇上才好。若他来,我便开门儿叫他出去,那两小我面劈面坐着,自不免又说到广兴的事儿上去。”
但是绵宁,却忍不住在无人瞥见的地儿,扬眉轻吐了一口气,展颜浅笑。
趁着过年,二阿哥福晋给禧恩和惠恩两位的福晋送了厚礼去。
庄妃便笑,“皇后娘娘如何又要恼了?皇后娘娘乃是中宫,一国之母,天然天下拜伏,谁敢不在皇后娘娘面前服服帖帖的去呀?”
庄妃便也点头,“皇后娘娘家的二格格、三格格都嫁入王府,这便想来人家肃王府、睿王府里也都有自家收藏的药方剂,这便给皇后娘娘带进宫来的,也不必然就比太病院的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