諴贵妃完整傻了,呆呆把住廿廿的手,“皇后娘娘快破了我这个闷儿吧,我的脑仁儿都想破了,却如何也想不明白。”
如妃幽幽抬眸,“三公主只是和硕公主,四公主倒是固伦公主,两位公主的身份不一样儿,生前和身后的报酬,便也差着一截儿去。便如修建公主的园寝啊,四公主的享殿也覆黄琉璃瓦,而三公主的享殿只可覆绿琉璃瓦……”
且不说三额驸为郡王,四额驸只是贝子;单就额驸家里对公主的情义,便更是高低立现了。
“过继一个孩子?”諴贵妃眼中亮了一下儿,却随即还是担忧地沉寂了下去,“虽说是个好体例,但是毕竟按着常例,便是挑一个孩子,也得是从蒙古挑,并且还得是三额驸他们家的孩子才成。”
朝廷查下来,最大的牵头儿的,是沙济富察氏的敞亮家的轿夫,也就是孝贤纯皇后的侄儿。因他曾在金川之战、湖北白莲教乱之战中有功,是以得伯爵,又被皇上任用为协办大学士兼兵部尚书。
现在便也唯有再为三公主安排好身后的事,再给三公主挑一个好孩子来承嗣,让三公主和三额驸百年以后都有一个好孩子来为他们祭奠,那三公主这平生的事便也终可画一个完美的句点了。
星滟心下一晃,自知这话里头还是有缝隙去了,这便从速道,“……是主子多嘴了。”
三公主和四公主前后脚地薨逝,但是三额驸和四额驸却没法儿比。
因四公主尚且骸骨未寒,她公爹便闹出如许的事儿来,叫人颇觉齿冷。
出差在外的恭阿拉,另有和世泰一样都是降一级留任。
如妃抬眸看了她一眼。
虽说这已然是最轻的惩办了,但是和世泰还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此事愈演愈烈,轿夫们相互攀咬,连续将八王爷福晋的兄长庆桂、信嫔之父本智、英和、额驸贝勒丹巴多尔济等人家的轿夫全给一根线儿牵了出来。接下来,终究将这股子火,也烧到了廿廿阿玛恭阿拉的身上。经查,恭阿拉的轿夫也参与了。
本来有罪的只是他的轿夫,他只需向皇上认个管束不严的错儿,即便是六部议处要革他的职,皇上也天然会分轻重,将他给留任。但是这位敞亮却老胡涂了,一味在皇上跟前扯谎讳饰,让皇上对他最后的耐烦都留不住了。
“以是我与姐姐筹议,我这便要叫七额驸拉旺多尔济、额驸丹巴多尔济二位,帮手三额驸,寻访三额赴部落里出世于蒲月、六月间的孩子。如有缘法,那孩子必然会带着三公主的聪明出世而来。”
本来敞亮乃是咎由自取,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越连累越大。
星滟在旁也说,“可不,这回二阿哥可当真有些吝啬了。”
“朋素克琳沁前曾被部属人等多次控告是以安设热河居住,嗣因将四公主指婚与伊子玛呢巴达喇,特沛殊恩,令其来京,授为副都统,赐给二等台吉。今乃如此冒昧,显欲夸耀于众蒙古,从中剥削,实系不安本分。”
皇高低旨,“著将伊统统太子少保衔、内大臣、协办大学士、兵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阅兵大臣、办理稽查坛庙事件、上书房总谙达、清字经馆总裁、紫禁城骑马、双目炫翎……全行革去。”
諴贵妃忙问,“还能有甚么旁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