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混中,咸丰梦见大量贼兵杀来,他惊出一身盗汗,哇地大呼。热河行宫中的升平署总管寺人安福,领着首级寺人傅长有、李三德三人亲身在中间服侍,一听皇上惊叫,赶紧上前搀扶。
“万岁,主子附和瑞尚书的说法。不能主动撤往关外!这是我大清最后的无法之举,现在情势固然腐败,但还不止于此!只要僧王在,北都城便在,只要北都城还在,拖到寒冬腊月,贼兵都是南人,不耐酷寒,到时必定退去,都城之围自行可解。”肃顺收了脸上的泪花,恭谨地建言:“不过,万岁,主子还是建议派人前去中原各省,珊封嘉奖各地大员,先将各地总督和巡抚安抚住,命其大肆招兵,创办团练,主动备战。同时,派重臣与粤贼和谈,以黄河为界。不管贼兵承诺不承诺,都能够迟延个一年半载,等各地军队武装建立起来,再与贼兵停止决斗。”
十月初六那天凌晨,咸丰在怀柔西南十五里的茶坞驿站遭受贼兵攻击,深夜中损兵折将,仓惶而逃,好几次都差点被贼兵抓获,最后一次,他被贼兵堵截,身边只剩下总数只稀有百余名的亲军侍卫和前锋营保护,一贯软弱的怡亲王载垣,主动带领三百马队冲向贼兵,迟延贼兵,蒙御前侍卫珠勒亨领兵援救,保护着他和太妃、小阿哥逃出世天。
咸丰心中一惊,连沈兰玉和杏贞两人都没能逃出来?心中更是哀伤非常,胸口一疼,便狠恶地咳嗽起来。
肃顺说完,额驸景寿点点头道:“万岁,雨亭所言极是。”
咸丰已经复苏,他晓得皇后和一干嫔妃都被贼兵俘获了,幸亏,本身的儿子救了出来,这是本身的但愿地点。他盼望着有更多的人逃出来。
无法之下,福海从密云城中找了个富商的马车,咸丰涓滴不觉委曲,乘坐着当天颠末古北口的直隶提督驻地,可惜那边已经人去营空,无人保卫了。
十月初九中午,咸丰一行终究到达位于承德的热河行宫。
咸丰沉默不语,他实在已经附和端华的说法,只是这般将大清祖宗初创二百多年的大好江山拱手让人,心有不甘,也背负不起这个骂名,不肯开口承诺。何况,他还心存期盼,想回到北都城中去呢,特别是那圆明园。
咸丰怒道:“朕的江山都快没了,还如何好好疗养?庸医,给朕滚出去!”
肃顺倒是看得明白,北都城内的禁卫在僧王的统领下,谨防死守,另有能够守住,如果军心动乱,偶然守城,加上贼兵的火炮过于锋利,只怕还真守不住。就看僧王他们能不能拖到年底寒夏季候了。
咸丰没有入米密云城,也不安息,他已成了惊弓之鸟,只想早点逃往热河。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满身都如同要炸裂普通,衰弱非常,只能坐马车持续北逃。
肃顺一见,已明白咸丰心中所想。他对瑞麟口中的等候勤王雄师一说,嗤之以鼻,笑话,哪来的勤王雄师?全部大清,最强大的蒙古马队,已经被贼兵杀得大败,数量最多、设备最好的京畿禁卫军,都集合在北都城内和京郊一带,但却被人数少的贼兵围困,还眼巴巴地盼着处所绿营兵和驻防八旗兵去救济,难道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