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吓得一颤抖，还没明白过来如何回事，邢辰牧已经将满桌器物全数掀翻。
“与你无关，你先起来。”邢辰牧面上倒是没有涓滴起火的迹象，他从主位走出，绕到严青跟前，“本日你与那小莹见面时，便做出忧?的模样，对方若问起，你便说，朕本日早朝后不知为何，在轩明殿内大发雷霆。”
“一派胡言，不过是初雪迟了些，这便是不祥之兆了？”邢辰牧看着那折子轻笑了一声，让人点了火盆，当着公孙婧、宁洁的面，将折子直接扔入火盆中，“这事谁都不准向外流露半个字。”
午后邢辰牧到正泉宫例行问安，太后免不了又问起纳妃之事。
太后会这么问也是心中实在没底，她到现在还是有些思疑，邢辰牧口中那人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对方编来敷衍她的借口。
太后越想越感觉有能够，邢辰牧明说了不是宫女，那这偌大皇宫当中，与他打仗最多的可不就是寺人吗？更何况按他的说法，此人还必定会引发朝堂非议，宫女虽说出身不如各位尚宫，但有了她本身这个先例，重臣该是也不敢多群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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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神采“唰”的一下全白了：“牧儿，你当真......”
可她千万没想到，邢辰牧看上的竟是......
“哦，哀家倒是不想探听，这不是你不肯奉告哀家吗？”太后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摸索道，“不是尚宫，莫非是浅显宫女？浅显宫女也无妨，你跟哀家说说，到底是哪位，哀家包管不会反对。”
严青退出殿外，邢辰牧有些烦躁地起家行至窗前。
“母后，抱愧，儿臣不是，儿臣只是......”邢辰牧回神，慌乱地拿了帕子替太后擦拭泪水，一时竟不知该从何提及。
邢辰牧想起那日卓影的曲解，不由好笑：“母后，儿臣所说之人不是她。”
“不是尚宫也不是浅显宫女？你莫不是真在欺诈哀家，这宫里除了她们，哪另有其他女子？”太后不满道，“牧儿你莫非还看上位寺人不成？”
待那朱红的木门重新关上，他才考虑着言语，谨慎问道：“母后，若儿臣真看上了哪位寺人，您如何看？”
小莹便是宁洁牵线，想与他对食的那位宫女。
“是。”
邢辰牧还来不及解释，就听太后严厉道：“牧儿......若真是名寺人，你暗中养着也就罢了，可不能真胡涂到将人搬下台面来宠着。”
二人立即垂眸道：“下官不敢。”
銮城往年几近在冬月便会迎来初雪，可本年也不知如何了，一向到了腊月中旬，那雪还未落下，气候却比以往更酷寒几分。
他喜好上男人是真，也必定没法再有子嗣，独一能解释的便只要，对方不是寺人这一点。
宫中知恋人对此避讳莫深，深怕给本身招致杀身之祸，那寺人也得宠风景过一阵，可皇上很快腻了，豪情退去后又恐怕有损本身名誉，干脆一杯毒酒，赐死了对方。
实在往上数几朝，宫中也曾传出过近似秘史，具有后宫美人三千人的一朝天子，不知出于甚么心机，竟看上一名清秀的小寺人，将其豢养在深宫当中。
邢辰牧又道：“安排好你便临时不必来轩明殿服侍了，午后再随朕去趟母后那儿。”
“这......”太后寂然地靠在椅背上，惨白着脸，一个字也说不出。
“母后曾说，非论儿臣看上何人，母后都会支撑，现现在为何又改了口？”邢辰牧将本来解释的话语全咽了归去，皱眉道，“寺人便不是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