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辰牧伸手扶他,他却不肯起来,邢辰牧头都疼了,想来想去都怪影八过分古板,便恶狠狠道:“你是影卫军统领,影八服从你的号令有何不当?你再不起来,明日我便以目无尊上给影八科罪。”
“是!”
影八那里晓得,他这受了刺激后的随便一想,倒真是非常切近邢辰牧的内心。
晓得邢辰牧身份的人愈来愈多,卓影心中不安,在影八带人分开前,他拦了拦,冷着脸交代道:“让十一跟着归去,关于钦差大人的身份,路上他若敢多嘴半个字,不必再押送銮城,当场处决吧。”
影八本来就在厅外候着,闻言立即带人入内。
周平遂心中一惊,慌乱中昂首又去看邢辰牧,这一看之下,整小我顷刻瘫软在地,浑身剧颤,面如土色,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此看来除了睢阳县,其他县中也有猖獗的匪盗,借着知府这层干系在外为非作歹。
“好不轻易改了这动不动就给我下跪的风俗,如何措置个赃官,把你这风俗又给还归去了?”邢辰牧苦着脸,方才在人前的凌厉模样不见半分,反而是显出几分委曲来。
蒋伯文也惊着了,格杀勿论?他本猜想面前这位是上头派下来的御史钦差,可依着对方现在这口气看来,仿佛不但如此。
卓影没让他跪,两步上前便将对方架住了:“耿大人,我们钦差大人姓卓,名牧,特奉辅政王之命南下巡查处所。”
“牧.....大人,影九仿佛来了,我们还是先入府衙探探环境再做决计吧。”卓影迩来已经有些风俗了“牧儿”这个称呼,方才差点脱口而出,幸亏眼角余光扫到蒋伯文,这话便又堪堪收了归去。
“我是甚么人?”邢辰牧笑了一声,“周平遂,你乃天子弟子,当年大殿之上多么意气风发,现在却勾搭匪盗,鱼肉百姓,你再好都雅看,可还记得我是谁!”
待他们靠近了,邢辰牧问道:“如何样?”
影卫军做事都不需圣上批准了?遐想起方才马车上听到的,影八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得亏他们大人毫无谋反之心,不然以邢辰牧这色/欲昏心的模样,指不定就将这冉郢当聘礼给送了。
留守的几名衙役见状一边向后退去一边举起手中的兵器喊道:“你,你们这是擅闯府衙,是重罪......蒋大人,这,这是你带来的人?”
知府的事措置得差未几,眼看天气已晚,就算彻夜赶回睢阳县也得明日才气行船,邢辰牧便让人先送蒋伯文回睢阳县,趁便与严青知会一声。他们则在这梁州府找堆栈住上一夜,明日再返回。
可现在看来,这梁州知府权势不小,与其与他们在此处耗着,不如将人全拿回銮城,让邢辰修找人一并审理。
“将梁州知府拿下,先押入囚车与之前抓到的那些盗匪一同游街两日,再让都督府的人马送他们去銮城。”
邢辰牧要借兵,耿鸿博涓滴不敢担搁,立即调了一千精兵,随他回到知府衙门。
“不管初志如何,部属僭越乃是究竟。”方才影八顿那一下卓影已知不当,但让他更在乎的是,他竟会犯这等弊端。
此话天然不是说给影八听的,但当场处决一州知府,影八不敢随便回声,便只垂眸立在原地。
影九呈上一本册子:“在茶社暗格搜到账册一本,详细记录了梁州知府经过此茶社所支出的每一笔财帛。”
邢辰牧并未理他,扬声道:“影八。”
“你们在这里守着,不准任何人出入,违者格杀勿论。”邢辰牧一声令下,三十名影卫便在那府衙门口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