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一时候亦非常感慨,思及宿世所遇各种,亦是不说话。
采绿便掀帘走了出去,躬身道:“女郎,画案便设在廊下,碳炉也置好了,风炉上烧的是前年春分时收着的雨水,掺了两盏去岁梨花上集的露水。”
秦素悄悄地听着,心下却实在有些不觉得然。
那厢采蓝也忍俊不由,笑着出了屋,令小鬟看好风炉,又亲身去了东梢间,将笔墨纸砚也捧了出来。
秦素与秦彦婉便相携而出,却见那廊下已然摆了两张玄漆小画案,案后设了鼓凳,左手边各是一只雕了梅雪迎春的直足小凭几,上头摆着一应画具。
秦素便将阿栗唤了过来,令她回东篱拿画笔等物,又向秦彦婉笑着请罪:“二姊姊包涵,我用惯了我的那一套笔砚,可并非嫌弃二姊姊的东西不好。”
即使宿世见惯了美人,此时的秦素亦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怔。
“就你最会说。”秦彦婉向她笑了笑,眸中含了一丝赞成,显是对她的话非常认同。
秦彦婉便笑道:“六mm放心便是,我叫人备了碳炉,另有好喝的水呢。”语罢还向她眨了眨眼,神情是可贵的轻巧,那清丽的面庞光彩流转,仿佛上好的水晶映着烛光。
秦素现在与秦彦婉熟谙了很多,便抬手拍去了她的手,点头道:“五姊姊的花圃我没见过,自不好说。我只知面前这一树红梅白雪,却端是都雅。我想着,多有多的好,少也有少的好,满园冷蕊与一树寒香,并不能强分出凹凸来。”
闻听此言,秦素先是愣了愣,旋即便一脸哀怨地叹了一声,转向采蓝道:“你也瞧瞧,二姊姊有多么地难服侍,一时嫌我吵,一时又嫌我呆,我这个mm好生不幸。想必你们这些长年跟着她的,就更不幸了。”语罢便一本端庄地点头感喟起来。
几息以后,秦素的心境终究安定了些,秦彦婉也叮咛完了诸事,便回顾道:“六mm且等一会,很快便能归置好了。”
秦素含笑不语,还是望着那一树红梅入迷。
秦彦婉亦望向花树,感慨隧道:“今冬极冷,我还觉得要冻坏了它,不想倒比往年开得更好,可见这傲雪寒梅,恰是愈冷风骨愈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