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秦彦雅几人却皆是身形未动。
高、吴二人闻言,尽皆垂下眼眸,不再说话了。
秦彦婉所跪的位置掉队秦彦雅一步,此时她便微微抬了头,轻声隧道:“毕竟未曾好生待客,太祖母还是罚一罚的好。”
相较于那几位夫人而言,一起从小宗妾室之位,走上西院老夫人之位的高老夫人,心底里实在是最无惧的。因为她太清楚,那些所谓的崇高士族,骨子里到底是个甚么玩意儿。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垂下眼眸,看着跪在地上秦彦雅等人。
“太祖母,本日之事,获咎霍家女郎最多的,是我。”秦彦贞蓦地说道,就像是察知了太夫人的心机普通,语声安静无波:“如果将统统人都罚了,却也没有这个事理。阿贞觉得,还是罚我一人便好,五mm和六mm都是学的我,我这个做姊姊的没教好她们。长姊和二姊也没错,她们没来得及拦住我。”
秦彦雅神情安静,伏地轻语:“是,太祖母。虽霍大娘子未曾明言,但语中之意,倒是说我秦家除了财帛,一无是处。”
高老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心底嗤笑。
“虽说是浮滑,只是,获咎了她们,也毕竟是……”吴老夫人终是放不下心中忧愁,语声游移地说道。
只是,秦彦雅这几个嫡女,她倒是有些舍不得罚的。她们的名声只能好、不能坏。
秦彦婉见林氏气得脸都青了,心底里叹了一声,膝行两步上前,与秦彦雅并肩跪于太夫人座前,仰首说道:“太祖母,事情已然产生,非论错的是谁,此际究查也已太迟了,还望太祖母三思,顾及我秦氏家声,择一万全良策,勿要高举轻放,以免落人话柄。”
整件事的过程秦彦雅方才一字未落,全都说了个清楚,很明显,秦素才是那第一个出头的人,若不是她抢先对霍亭淑不客气,又如何会惹出这些事来?此际见秦彦贞要挡在这个外室女前头,林氏自是又恨又急,便有些口不择言。
“……小雅,你方才是说,那霍家的大娘子,竟有辱我青州秦氏之意么?”她语声沉沉地问道。
两院四位夫人,心机却分红了三种,各不不异。太夫人冷眼瞧着,心底里垂垂生出了一丝悲惨。
只是,那一丝光彩,终是不及遍及她额上的阴云,因而,她的面色便有了一种极度的不调和,像是被两种情感拉扯着,难以分出孰轻孰重。
秦家积弱多年,不想却教出了如许一群有见地的女郎,若说心无震惊,那是不成能的。
此事不管对错,终是秦家的不是,启事无他,唯势弱尔。
这般想着,她便将视野转向了前面,秦彦棠与秦素二人,便跪在最后的位置。
“好了,孩子们看着呢。”太夫人提声说道,语气并不峻厉,语罢便向两人各看了一眼,神情淡然:“地下跪了这么些个女郎,你们做祖母的不心疼,我这做太祖母的,尚自还心疼着呢。”
当年颍川连遭大灾,在那短短数月里,她见到了太多所谓的士族朱紫们,在一口麦饭面前,会暴露如何的嘴脸。为了一口洁净的水,又会做下如何的事。
秦彦雅亦仰开端来,看向太夫人,语声诚心:“事情既出,秦家总要有个说法才是。”
“四娘,勿要再说了!”林氏忍不住出声道,话声未落,她的视野便扫向了秦素,语气中含了实足的怨怼:“此皆是六娘惹的祸,与我儿何干?”
吴老夫人神情微冷,冷酷的视野向她面上掠了掠,冷冷隧道:“毕竟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