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她提早安排下的那件事,是不是亦顺利达成了。
太夫人扶着两个使女的手立在车边,此时便含笑看着刘氏,和声道:“不想你也在此,倒是辛苦你了。”
世人落座以后,刘氏便含笑道:“太夫人并众位夫人一起辛苦了,且先在此歇歇脚,喝口茶解乏。”语毕,又指了指案上的茶水,柔声道:“这是本年新得的雨前白露,夫人们尝尝,此茶最是清润解乏的。郎君们与女郎们喝的是诸暨白雾,这茶平淡,想是合你们的口味。”
这一世,秦素倒是要去亲眼瞧一瞧了。
俞氏忍不住笑了,虽有幂篱遮面,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掩唇道:“好个傻七娘,这是你般小手能比划得来的么?”
马车驶入壶关城后,便顺着城中那条最宽的石板路行了约一炷香的时候,复又拐进了一条略窄些的巷子。
宿世时,因嫌那窑厂脏乱,秦素便没跟着去看,只听秦彦婉偶尔议论过几句。
太夫人便端了茶盏啜了一口,复又笑道:“还是你想得殷勤。”
再过得一刻,马车便停了下来,没过量久,车外便传来了周妪恭谨的声音:“大夫人,诸位女郎,已经到处所了,还请下车罢。”
秦彦柔便将整张脸贴在了车窗那条裂缝处,睁大了眼睛猎奇地看着外头,又将小手比划着那高墙,糯声道:“这个墙不高,比我们家的矮了一个小指头儿。”一面说着,一面便捏了小半截胖胖的指肚儿给人看。
秦素宿世对她并不体味,只知她为人颇是夺目,旁的一概不知。
此妇恰是钟景仁之妻――刘氏。
俞氏瞥了她一眼,无法地摇了点头,却也没去禁止。
幸亏这些年刘氏帮着钟景仁打理财产,倒也颇见过几分世面,行事辞吐皆不俗,很有几分八面小巧的意味。
“这里倒是温馨,也无人乱走。”秦彦雅似亦没忍住心中的猎奇,凑在窗前去外看,一面轻声地说道,面上的神情带着几分对劲。
因太夫人是临时提出去窑厂的,故此时钟景仁还在忙着,务需求将那边清算得可堪一看,也免得脏乱之处碍了这些贵妇士女们的眼,这一会便不及前来策应,便由刘氏出面顶替了。
总要晓得了那窑厂是甚么样的,她才好持续接下来之事。别的,宿世窑下埋了兵器,究竟是临时埋下还是早有预谋的,她也要先看了处所,才气稀有。
李家别院的正房比起秦府来小了起码一倍不止,所幸几个房间皆是打通了的,倒也不显逼仄。
她这一番话说得调皮风趣,阿谀得亦是恰到好处,世人便皆笑了起来,太夫人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还是这般会说话。”一面便任由她扶着,世人一并去了正房。
车窗外掠太高大的砖墙,秦素倚窗看着,心中揣测,此处应当便是城中富户们居住的处所,钟景仁向上京李姓富商借住的别院,想必便在巷中。
这番话说得花团锦簇,可贵却不显聒噪,又有一种体贴驯良,很能予人好感。
此时刘氏便笑着上前给太夫人施礼,复又向几位夫人问了好,方满面东风隧道:“能够在这里见上太夫人的面儿,那是我的福分才对。”说着便又上前几步,亲身去扶太夫人的胳膊,笑吟吟隧道:“太夫人若不嫌我笨拙,便允我在跟前奉侍罢。前头我已备了热热的汤水、香香的茶点,太夫人若不去坐一坐,我这脸面却也无处放了。”
谈笑之间,马车已然驶进了一处院门,秦彦雅便也放下了车帘,世人端坐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