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清秀的眉眼,观音似的面庞,冷冰冰的跟白雪似的。
伸手往被子里的衣衿一摸,公然内里有些润,便赶紧拿走了一床被子,又去擦白玉安额头上的汗。
沈珏看着碗里还剩下的小半碗,对着阿桃道:“拿去热了再拿过来。”
阿桃一走,沈珏的手就伸到被子里去握白玉安的手,那颀长手指已是温热,沈珏握了握,才罢休将被子又压好。
当真一分沉沦都没有。
她又对着魏快意道:“彻夜公子应是不会醒了,你呆在这里也没用,还是快回店里去吧。”
且这么夜了,沈大人如何还不走……
真真是没故意。
沈珏脱了身上的氅衣搭在椅背上,只着了一身泛光的玄色缎袍坐在了床沿上。
阿桃握着魏快意的手,悄悄道:“我晓得你担忧公子的,只是你店铺刚转机,草率不得,店里缺了你谁做糕点去。”
手指抚上了那张唇畔,柔嫩的弹性让他非常眷恋,又想起他中午时愤然回身的场景。
甜睡着的白玉安这时眉头皱起,嘴唇一张,喃喃喊了声:“热。”
没想到倒是奔着白大人的命去的。
阁房里因烧着炭火,窗户都关着,厚重药味沉在内里,几近快让人喘不过气。
难不成自家公子去沈大人那儿住了两晚,两人的干系就这般好了?
里头袍子贴身,勾出沈珏高大苗条的身形,往那儿一坐,好像青松修竹,利落又端方。
不管?
可现在沈大人竟然亲身给她家公子喂药,阿桃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了。
低着头仓促从沈珏身边走畴昔,魏快意一进到阁房里,就将汤婆子放到了被子里。
可她清楚记得自家公子一向讨厌沈大人的……
阿桃在中间看得有些不知所措,还是低声道:“沈大人,还是奴婢来喂吧。”
又心疼的将人嘴角的药汁擦去,埋在白玉安耳边哑声道:“这仇我替你报了,今后可要记得我的好。”
“这模样弱的身子,脾气倒是不小。”
说罢就大步走了出去。
床榻上的白玉安还没醒,但脸上却有了红润,唇色也素净起来。
阿桃捏了捏魏快意的手:“我晓得你的,快去吧。”
沈珏倒是喂得很慢,药汁渐渐顺着唇缝流入齿间,喂完一勺也要很多时候了。
若说刚才顾君九来喂药,她也晓得顾君九对她家公子一向奉迎着,尚还能说得畴昔。
要不是外头的陈妈妈喊着,阿桃大略还要再睡一阵。
魏快意不放心白玉安,红着眼睛道:“公子不醒来,我归去也不放心,守在这儿反而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