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听出不对,赶紧问道:“公子莫非同沈首辅吵架了?”
当初温公子也送了那么些补品都收了,如何沈首辅送的东西就是不肯收呢。
那一小碗参汤早已冷了,扔了天然可惜,阿桃端着碗,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声道:“那天公子出事了,沈首辅当晚就来看公子了,第二天还送了好些东西,都是为了给公子补身子的。”
被子里沙哑又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谁方法他的情了?”
不过病中的人分外怕苦,连续含了好几颗梅子才好。
“公子如何不承情?”
陈妈妈看着没动一口的碗不由道:“如果大人喝不下,我就拿去热着就是,等候会再端去给大人喝。”
她晓得阿桃是担忧她,但也不想将沈珏在她身上做的事情奉告阿桃,免得她更加担忧。
阿桃叹口气:“陈妈妈喝了就是,公子如果情愿喝,我也不会拿来给陈妈妈了。”
“你要收了,何尝不是让我欠了他的情面。”
陈妈妈担忧的看了白玉安一眼,连连点头往外头去。
陈妈妈低头看了看碗里的药,昂首又看阿桃已经回身走了出来。
白玉安用帕子捂住唇咳了咳,半晌后才看着阿桃低声道:“你说他这么大的官,又何必给我一个七品编修送礼。”
她出去拿出那放着人参的盒子,已经被切了一小半拿去熬了,又看了看手上白玉安喝的参汤,看着夜色里呆了呆。
阿桃一顿,去扯埋在白玉安脸上的被子,小声道:“公子也该油滑些了,奴婢看沈首辅说不定正视公子呢。”
白玉安埋在被子里不说话,身子已是累的短长,整小我都是倦怠的,也没甚么力量思虑。
陈妈妈一惊,连连摆手:“我如何能喝如许好的东西,还是留给大人吧。”
阿桃赶紧将鸡汤递给陈妈妈,一边用帕子替白玉安擦嘴一边道:“鸡汤先端下去吧,把参汤端来。”
她又担忧道:“公子前头刚获咎了太后,吃了那么大的苦,这如果再获咎了沈首辅,那可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