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里的天气老是要暗得快些,不过才一个多时候,天气已经乌沉沉看不清路了。
“是哪家的女人,如何又给拒了?”
高寒就不放心的翻开帘子往巷子处看,只是光芒微小也看不清楚。
桌上的饭菜已摆好,高寒与王婉清也斗着嘴从外头出去。
她看了看四周,这时候另有几家铺子开着,横穿过两条巷子便离住处不远了。
坐在上首的王太傅对着高寒道:“传闻你又拒了家里给你定了婚事了?”
两人这番你来我往的推让,倒引得桌上一阵笑声。
白玉放内心晦涩,几次张张口又闭上,最后只能冷静点头,跟着高寒上了马车。
王太傅摆摆手:“在牢里那点苦我还是能受的,不至于不能走路。”
高寒并不觉对劲外,就点点头没有再问。
他的眼睛不由微微往下看去,却在目光触及到那白净脖颈时,还是生生忍住,错开了目光。
只是又一阵北风吹来,灯笼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连着灯火也灭了。
说着王太傅的眼中泛红,皱纹纵横的眼角模糊有伤痛:“她的父亲走的早,母亲跟着她父亲去了,我毕竟这把年纪,也护不住她多少时候。”
用过饭后,王太傅身上披着貂绒,谭氏扶着他将白玉安和高寒送至了门口。
白玉安看着面前教员佝偻的身影,眼里一悲,手上的力道模糊颤抖着,她如同被沸水滚了喉咙,迟迟开不了口。
的确是一张让女子只看一眼便能喜好的脸,雌雄莫辨,端方如玉。
马车上,高寒看白玉安的神采降落,不由问道:“教员同你说甚么了?”
将马车的帘子翻开一角,白玉安看着仍旧站在雪里目送她的教员冷静无语,风寒雪大,中间飞雪越来越多,只将那衰老的身材变得越来越恍惚。
不过在外头只站了一会儿,王太傅斑白的发上就已经沾了很多白雪,他的神采有几分不放心,看着白玉安低声道:“我过两日要迁回籍下,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婉清了。”
看着高寒的马车垂垂走远,白玉安这才呵了口白气,往四周看去。
王太傅摇点头:“不立室如何立业?你也老迈不小了,别到时候没有女人肯嫁你。”
直到看不见那雪中的身影,白玉安才放下帘子低声道:“教员想让我娶婉清mm。”
王婉清的话将桌上的人都逗笑了,只当是她不谙世事的调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