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水,白玉安又看了眼温长清。
白玉安冷静饮下一口酒,敛了情感才道:“姻缘既已定下,温兄何必再想这些。”
出去叫了两个丫头过来,各扶着白玉安和温长清站了起来,再看两人,皆是醉了。
都是这般年纪了,行事竟然也同孩童无异。
白玉安看向温长清,问道:“温兄去池州做甚么?”
街道上不时有烟花的声音,阿桃只感受肩上的白玉安俄然坐了起来,接着就见她趴在了马车窗口上,喊了一声:“停下。”
阿桃听到白玉安临兴作的诗,不由也翻开了帘子往外看。
温长清的院落位于闹市中,来交常常的鼓噪声不断,常日里喜静的白玉安,这一刻却喜好上了这鼓噪。
两个回不了乡的外村夫,相聚在一起也有几分安慰。
阿桃不解白玉安的意义,觉得白玉安还醉着,就轻声道:“公子,该回了。”
茶馆的四周立着烛火,两边都放着火盆,小几上放着小炉子,正哗哗冒着热气,煮着鹿肉。
淡淡苦味中还带有一丝酸甜,白玉安感觉并不好喝。
温长清便苦笑:“不怕玉安笑话,我还未见过未婚老婆的模样。”
“只是我游学,陈家女儿又体弱,一向也没见过。”
茶馆内除了白玉安与温长清再无旁人,因着是除夕,温长清便让不能回家的丫头本身去前面聚着吃场团年饭。
就像是置身于纸醉金迷的梦境里。
温长清便道:“池州治中当年还在珺南做县令时,就与我家定了婚事。”
这一场不夜天,浮生若梦,白玉安借着醉意,莫名微微湿红了眼眶。
白玉安看着面前的杯子,端起来闻了闻,有一股泠冽暗香,便在唇边抿了一口。
温长清笑了笑,又给白玉安杯中倒满,说道:“后日我筹算去池州一趟了。”
从速畴昔将白玉安提起来,阿桃见白玉安的脸颊通红,眼眸处已显了醉意,不由感喟一声,另一只手又把还在池子里捞鱼的温长清也提起来。
白玉安趴在车窗上,眯眼看着内里亮彻天涯的炊火,又看着岸边的十里长灯,不由伸脱手指去接内里的白雪。
白玉安抬头朝着夜空看去,纷繁扬扬的漫天大雪,化开在她微热的脸颊上,黑眸里倒映的是火树银花,一场又一场的炊火。
劈面的酒楼上,沈珏冷静看着人群中那道白衣身影,又回过神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阿桃与魏快意天然也就跟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