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肯定他与她素不了解。
只此一句,他便自窗前的案边行云流水的写了几句话,然后问道:“不知女人芳名?”
“西子大街商府就是。”
淡淡的一声“女人”,让商请月闭了闭眼,再展开时,她已规复了昔日的沉着,“公子,我被下了药,劳烦你给我的府上送一封信,然后公子便拜别吧,毕竟有关小女子的闺誉,之前,是小女子失态了。”
何况他晓得商谨言有一个独女,对她可谓是宠到了骨子里,若他没猜错,应是面前的女子无疑。
一次一次的唤着,一遍又一遍,像是这个名字在她嘴边柔情缠绵了多年。
声音里带了哭腔。
半晌的惶恐过后,再听得陈少游的这句话,商请月终是自嘲的笑了笑,过分在乎,在乎到接管不了他的涓滴冷言冷语,现在已不是上辈子,事情的生长并不在她的节制以内,而她也不是唐凝了。
中年男人吃紧的拍打着房门,“凝宝儿,是你么?爹爹来了,凝宝儿,爹爹来了,快开门。”
但是,回过神来的商请月蓦地睁大了双眼,他不要她!
“老爷,您没事……”吧?
她口中的少游是他么?
无数个梦里,也曾有个缠绵的声音一声声的唤他相公,唤得他的心口发疼,就像现在这般。
目光望远,他的身后是她一声声的轻唤,近半个时候都未曾停歇。
“商请月。”商请月看了他一眼,忍住身材的不适,她又道:“公子信中提及阿凝便可,我爹爹自会寻来。”
只是,好难过,本日过后,她又如何才气靠近他?
“少游……”
商请月苦笑:“我说过,我与陆沉彦不熟谙,是公子不信。”
脑筋里轰的一声,她俄然便失了声,只是泪水恍惚了双眼。
斯须回神,埋头写了几句便收起了宣纸,给她道了声“告别”便出了门。
问也白问了,因为某老爷鼻子里正涓涓的流着血,如何看都不像没事的模样。
陈少游眉头紧蹙,对商请月现在的惊骇无助有着莫名的心疼,不过明智却还是占着上风,“不管本日如何,起码你毫发未损,你归去吧。”
陈少游皱了皱眉,却并未开口,就这么等着她的挑选。
沁儿见商谨言就这么拍打着门也不出来,并且房里又没有传出商请月的叮咛,不由得有些急了,顾不得商谨言,她一脚踹开了门,就往床上看去。
瞥见商请月没过后,扶着商请月靠在床头的沁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转头,却被狼狈的商谨言吓了一跳,刚想问如何回事,却又猛地反应过来,她方才仿佛害了老爷摔了一跤。
是不是因为陆沉彦?
陈少游的身影方才消逝在楼梯口,另一个楼梯口就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然后两个女子跟着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呈现在了商请月待的房前。
见她白着脸并不言语,陈少游也没甚么神采,淡淡的道:“给你两个挑选,第一,分开这里,你我没有任何干系。”
闻声她的话,陈少游眉眼有半晌的恍忽。
她本日是必定绝望而归了。
有那么一瞬,蝶儿闻声了商谨言咬牙切齿的声音。
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门的陈少游可贵烦躁的皱紧了眉。
不知又过了多久,陈少游终究转过身,看了房门一眼,然后从楼梯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于昭信了女人便是。”
却没见着因她那一脚,本来贴在门上的商谨言被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没有起来。
她说:“少游。”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房门被关上,商请月的眼角落下了一滴眼泪,然后喉间溢出一声声的轻吟,一声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