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愧于已故的廉王佳耦,并非由你说了算。”厉无刃冷声说罢,就自顾自地凝眸于黏在少女身上的孩子,“湘茗,过来,到皇伯父这儿来。”
被他抱在怀里的湘茗郡主怯生生地抬开端来,透暴露从未在别人面前有过的谨慎和严峻。她看到她的皇伯父刹时沉了脸,将锋利的目光倏尔投向她的火线。
“跟……跟娘亲……”
不成,事到现在,心务需求狠,刀务需求快,长痛不如短痛,拖泥带水毫不成取。
但反过来想想,她还真是挺精怪的。
肖涵玉情不自禁地抱起了不幸的小人儿,看着她再次哭花的小脸,又瞧瞧那边厢面若冰霜的男人,一时候俄然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神采一刹时沉到了谷底,本是过路的男人却再也不看远道而来的客人一眼,而是可贵将阴沉的目光投进了夙来心疼的小侄女眼里。
连一个小孩子都要欺负?这是甚么话?他有仗势欺人过吗?
明显平时看起来挺灵巧、挺聪明的。
完整忘记了自个儿方才是如何恐吓一个小孩子的,少女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腰板,抱着不住抽泣的小女娃,三步并作两步地行至男人的身前。
不过,一晃眼的工夫,小家伙就瘪起了小嘴,变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了。
她原觉得,这位赞国的公主殿下是本性子软和的,没猜想,头一回见到他们的太子殿下,少女竟敢直愣愣地同他叫板!
才刚回过神的肖涵玉又愣住了,她千万没有想到,湘茗郡主就跟受惯了这等刺激普通,立马就作出了如许的反应。
小家伙有一抽、没一抽地看他两眼,就扭头抱紧了肖涵玉的脖颈。
简练了然的对话戛但是止,上一刻还举头挺胸的少女冷不丁面色一凝。
“小郡主现在想跟我待在一块儿,殿下不会连一个小孩子都要欺负吧?”
是的,她本觉得,无计可施的公主殿下会持续摆究竟、讲事理,或是临时缓一缓劲,像之前那样好生哄着小郡主,怎料她说变脸就变脸,竟然恐吓起小主子来了。
肖涵玉心想:向来以“我”字自称的她俄然搬出了“本宫”这一称呼,这家伙也该识时务,带她去见能主事的人了吧?
“娘亲,你就是我娘亲。”
这个……皇伯父,是小湘湘的伯父吗?那就是南蜀国的某一名皇子?那他……他如何这般刻毒无情,当着一个小娃娃的面,直言不讳地说出那样一个字眼?
“……”
可惜,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话刚说完,对方就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端量了她几眼。
“皇伯父――”
肖涵玉放下那只扶额的手,持续扶着小家伙的身子。
她说得过分理所该当,乃至于厉无刃的眉头当场就要皱起。
那小我,明显已经不在了……这丫头,本该不记事的年纪,缘何却对她念念不忘?莫非他对她还不敷好吗?不敷吗?
东赞的十八公主,本来是长得这般模样――昨早晨夜色浓,离得远,他没能看清她的面貌,还真是给本日留了个“欣喜”。
“谁要见你?”
肖涵玉下认识地扭过甚去,映入视线的,是个一身白衣的美女人――只是,这身打扮如何看起来如此眼熟?
“我的确不是她的母亲,也不筹算骗她一辈子,但是,皇子殿下,小郡主才五岁,你这么对她,就不觉着有愧于她爹娘的在天之灵吗?”
莫名对劲起来的少女抱着家伙躲远了些,顺带朝男人抛去了一个近乎挑衅的眼神。
此言一出,本来还要向他施礼的琉璃顿时就僵在了原地――别说是她,就连不知内幕的肖涵玉,现在也是一下子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