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琚负手立在轩窗前，窗上透出月光的华晕，恍惚的一团，像是蒲月的夜晚，内里墙角下传来纺织娘“轧吱轧吱”的鸣声，远处湖边另有蛙鸣声，此起彼伏，甚是热烈。他在热烈的声响中默了好久，才道：“你们不感觉，扶辛是为容安来的吗？”
墨琚站在窗口，一动未动。初夏的夜风吹在脸上些许凉意，顿令人感觉神清气爽。但诸多烦恼上头，些许清爽气显得渺渺。
墨琚却与这两位武将想的不是一码事。他回顾前尘，持续道：“厥后启国并没有脱手的迹象，孤也终究发明那封手札不过是个套子。直到左鸣事发。容安当时阐发，启国想要黎国那片膏壤久矣，但因为隔着墨国，鞭长莫及，只好先让墨国乱起来。启国的野心，不止在于黎国，另有墨国。”
另一方面褚移直接将扶辛羁押在了防卫森严的天牢，令本身得力的陈侍卫亲身看管。
墨琚道：“伐黎是迟早的事。这不是独一启事。说出来倒也不怕你们笑话，孤有一多数，是为容安而去。那一封手札，只是导火索、催化剂。”
轻手重脚穿好了衣裳出了内殿，命成一将何挚与褚移十足召来，就在外间临时开了个小会。
褚移就站在墨琚不远的处所，亦是负手而立，瞧着烛影月晕里的墨琚背影，像一幅浓墨晕染的山川普通，有他不能看破的沉重通俗。点点头，道：“当时候她随我交战疆场，向来都是身先士卒。没有战事的时候，她就四周游历，以汇集官方小曲儿之名体察各地民情，返来就撰写成册，托我交给王上。现在想来，她约莫是早就看破了其中玄机，左鸣的呈现，不过是把她的猜想都落下了实锤。”
“……”褚移表示无话可说。他还是不太擅于测度民气这类事。或者说不屑于去测度民气。
半晌，他终究吐出一句话：“容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去过傀山一带？”
褚移道：“容安向来比别人瞧得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