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陆离嘴角暴露一个略微对劲的笑,握紧了她的手。“我从十三岁起,便想着要娶你,因为当时你老是欺负我,不肯同我玩,还要笑我笨。都说出嫁从夫,我时候想着要将你娶回家,要你对我服服帖帖的,我说甚么就是甚么。厥后,可算是如了我的愿。”
“更早之前。”陆离四周望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说:“跟我来。”
“我没看到是甚么人,薛姑姑也没留下任何线索,只晓得薛姑姑中的是猿啼,但猿啼究竟是甚么□□,我与红檀、锦书女人找了近十年,也未曾找到。但是……”
“本来……”她伸手想悄悄地抚摩画像,又怕伤了画地放下,轻声说:“本来当时候,我在你眼中是如许的。”
他牵着谢凝穿过屋子,到了竹屋后边,那边有一棵不高的梨树,种了也不过两三年。恰逢花期,开得纷扬如雪,陆离将她牵到树下,抬手折了一枝梨花,道:“我们第一次见时,是十年前,当时我刚进羽林卫……”
他俄然出声,谢凝不由得回身看着他,他却只是看着面前的画像,眼中带着一点点自嘲的笑。“锦书女人那边不是有一副你的画像么?当时我隐居在此养伤,每日里只是想你,没法排解,又怕本身会忘了你,便不断地画你。怕她不认得你,便将画像给她,愿有一日她研制出了太上忘情的解药,便是我不在了,也能救你。”
谢凝下了马,四周看了一眼,只觉绿竹幽幽,柔嫩的东风吹过也沙沙作响,别有一分清幽。小屋全都用竹子建成,上边漆了桐油,非常坚毅,屋子离空中有足足两尺高,陆离走上竹子搭成的台阶,伸手道:
“你当时以犯上反叛的名义杀了陆震。”谢凝皱眉问道,“陆震如何犯上反叛了?我如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陆离眼里都带着笑:“陛下饶命,现在是臣对您服服帖帖的。”
她气得身躯颤抖,陆离不由得伸手握住她的手。暖和袭来,谢凝才回过神,问道:“然后呢?”
是这一刻,他才深深地熟谙到,本来面前的是他的九娘却也不是当年的九娘,而他却沉湎在当年的担惊受怕里,不能摆脱。
“嗯。”提到当年和离之事,陆离眼中的笑也垂垂淡了下去,他想了一下,不能肯定两件事是否有关,便捡了最关头的说。“我当时,发明先代汝阳王谋反。”
“厥后我便发明,先帝固然不在乎你们母女,却时候派人监督着,直到确认你甚么都不晓得。”陆离皱眉道,“但如果我想将你弄走,也不轻易。”
“你当时怀着孩子,身子又不好,我便没跟你说。”陆离道,“陆震他去撬了贵妃的坟。”
“但当时我们都不晓得江夏王之乱并非偶尔,师父临行前不放心,要我重整骠骑营,我照着去做了,却不想对方将苗头对准了我们。”陆离道,“陆震与陆巽,便是他们的人。”
“是。”陆离点头,“可惜将你的梨花踩坏了,你好活力,回身就跑了。厥后我去赔罪,你也不如何理我,整日笑我,冲我扮鬼脸,薛姑姑说你,你便拿娇,一群人谁也奈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