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朝中的老臣们都记起来了,“不就是汝阳王景昙么?”
从太宗以后,十王宅就成了亲王专属的宅邸位置,大梁的每一个皇子在被册封亲王以后,都能在十王宅里获得一个王府。齐、楚、秦、燕、赵、魏、韩、越、吴、晋,每一个封号,都是高贵。而十王宅的西南边向,恰是越王府地点。
她一向想不明白,为何母亲在蒙受隆昌帝的欺侮以后还能留在宫中,枯守在小院落中。而又是甚么样的仇家,才叫薛明岫中了“猿啼”如许的剧毒而死不说,连当年才十一岁的她也不放过,被下了太上忘情之毒。现在谢凝才晓得,本来薛明岫身上竟然留着越王案的证据,留在宫中乃是为了有朝一日,新君即位,机会到临,她便要为越王案、为闻氏薛家,沉冤昭雪。
十王宅……这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大梁朝的第二个帝王,太宗天子,膝下后代成群,此中十个更加出众。太宗欢乐非常,在都城东北角圈了一大块地,制作了十个都丽堂皇的王府,赐给他的儿子。都城以街道纵横分别地区,东西为街,南北为道,街道之间的地区称为坊,全部都城,只要十王宅这个坊的名字最特别。
“老尚书且慢着,景家的罪行可不止这些。”于承泰道,“陛下,二十五年前,景昙私通宫闱,勾搭贞妃,以假死之名将贞妃带出皇宫,害死真正的汝阳王妃以后令贞妃取而代之。陛下,有一人在宫门外等待,请陛下恩准其入内觐见!”
“于大人,我有两点疑问。”一个官员道,“如果当真有人以重金制造假的龙袍玉玺,又如何会留动手札作为证据呢?这岂不是留下祸端么?”
羽林卫立即发掘,挖了半尺深以后公然挖出了个玄色的木盒,正要呈上给谢凝,谢凝却与陆离同时叮咛道:“持续往下挖。”
“陛下,请容臣细细道来。”于承泰施礼道,“当年越王被人控告谋反,裕安帝大怒,拍羽林卫抄了越王府,还在越王府中找出玉玺和龙袍作为证据。但据臣调阅当年的供词,却发明当年羽林卫是在王府书房中发明龙袍的。陛下,一个要谋反的人,怎会提早制作龙袍?这岂不是自留证据?随后臣发明,当年越王谋反案之前,朝中曾有人与江南富商来往密切,这些手札,就是当年那人与富商们来往的证据。”
羽林卫立即去带人,未几时,一个尼姑缓缓走了出去,拜道:“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于承泰又取出一份东西,道:“诸位大人想必传闻过汝阳王醉酒手札之事吧?我本日将景昙手书的卷轴带来了。”
另有人?谢凝道:“宣!”
尼姑转头看着他,轻叹道:“禄升,你现在也成宫内大寺人了,当真光阴如梦。”
谢凝叮咛道:“回宫再翻开。”
“陛下,臣在清查之时曾查到一件事,四十年江南也发过一次大水之,当时,江南第一绣房璇玑阁就在长江边上,一夜之间璇玑阁数千绣娘丧生。而那位璇玑阁的仆人历代都是女子,此中一名阁主之妹嫁给了都城一个武将为妻,她的儿子……恰是当年的羽林将军宁明庶。当年璇玑阁被毁之前,宁老夫人曾回籍探亲,璇玑阁主便将一件事物交给了宁老夫人。宁老夫人归天之前传给了宁将军,宁将军在遇害之前,又交给了宁夫人。时隔四十年,此物兜兜转转,终究到了陛动手中。”
“方大人有所不知。”一个刑部的官员出来道,“此举乃是富商为保命而作,龙袍、玉玺极其邃密,即便是冒充,要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天下也只要那么几家能做。冒充之事一旦透露,究查起来只要那几家人遭殃。富商要以手札签上信物为凭据,就是为了奉告清查之人,他们不过是替人办事。如此一来,即便是富商遭到灭族之灾,也能将另一方一样死路一条。这个么,叫做拴住蚂蚱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