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宫女立即改口,“蜜斯临终时交代,如有一日公主分开了梨落院,便再也不要返来。陛下亲口承诺的,您忘了么?”
“不。”谢凝毫不踌躇地回绝了,“娘亲为了朕忍了一口气,将甚么都教给朕了,莫非是让朕健忘另一半血脉是哪来的么?”
“不准叫她夫人!”谢凝喝道,“谁是他们谢家的夫人?我娘亲被玷辱了明净不错,生下谢家的血脉也不错,可从未承认过是他们谢家的人!”
陆离说到这里看了谢凝一眼,轻声道:“今后的事,你都晓得了。”
“唉……”陆离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本垂在身侧的手抬起,仿佛想握着谢凝的手,却又游移了,最后负在身后,道:“你既活力,又何必忍着?甚么时候你也顾忌着死者为大了?”
兰桡立即明白是不能让人晓得的意义,福身道:“是。”
谢凝愣住脚步,神采充满了气愤和不甘,这回她将常日里和顺敦和的面具都撕了下来,仿佛二十一年前那位名满京华不肯嫁的傲岸女子,明月之下的远山。这是旁人决不能见到的景象,她不觉就在他面前暴露来了,就像刻在她骨子里的畴前一样。可惜这回想刻很多深,也伤她多深。
老宫女眼角滑下浑浊的泪珠,闭上了眼。
她越说越气,俄然站了起来,超出陆离仓促往外走。
老宫女摇了点头,“陛下,老奴万死,老奴不能说。”
谢凝也闭了闭眼,起家将白瓷坛子抱起,对陆离道:“将她抱到紫宸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