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一咬牙,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胜利地翻身上马了。
“这算哪门子帝王师?”谢凝哭笑不得,但看着孟季衡那一脸朴重的神采,也只能作罢,喃喃道:“此事恐怕还得太尉出面才行。”
“太尉!”孟季衡见状不由得道,“不如找块上马石吧!”
“爱卿说的朕都晓得,但爱卿不感觉先将底下整治洁净了,再返来把蛇鼠一锅端更好么?”谢凝笑吟吟地说,“都城离国库总比江南近一点。”
江自流到底是墨客出身,学不来世家大族那些虚假,沉默半晌后道:“陛下,臣只是担忧,陛下一介女流,生于深宫当中,善于妇人之手,年幼时无知,幼年时为情所苦,所见所闻不过情爱二字。陛下连永定侯府的后宅都不能安宁,何谈江山社稷?”
“陛下如果这么做了,江山也完了。”江自流神采淡淡,涓滴没有被吓住。“陛下,臣大胆傲慢,自称一个‘肱股之臣’,还是当得起的。”
江自流看着面前的女子,只是回了一个字:“哦?”
周氏才晓得面前的秀雅女子竟是当朝女帝,忙挣扎着要下床拜见,谢凝却让琼叶拦住了她,浅笑道:“朕对夫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夫人有伤在身,且好生养伤,等朕有空了,请夫人到宫里坐坐,说说家常。眼下天气已晚,江爱卿,送朕到大门如何?”
谢凝最头疼的便是上马,她不是没学过骑马,只是不敷力量踩上马镫。她站在马匹前思考着,究竟要如何才气一举翻身上马,正垂目深思着,俄然一支马鞭悄悄地挑起了她的手。
她说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江自流,浅笑道:“就为这份心,江爱卿,朕必然要守住这江山社稷的。”
现在,她终究撤销了江自流这个动机,获得了江自流支撑的第一步,也就即是直接拉拢了天下墨客。
谢凝道:“就凭朕继位以来的表示,莫非还不敷以证明朕不是个闺阁妇人么?”
“孟中郎将,我的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陆离冷硬道,“莫非危急之时,她也能到处找到上马石么?”说着又看着谢凝,道:“现在你但是女帝!”
“陛下,来吧。”陆离站在马匹旁淡淡道,“请上马。”
“是么?”谢凝的眸子子转了转,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翊卫们不由笑了:“哎,真是各有各的都雅,朕带你们去江南,不会产生看杀卫玠之事吧?”
元礼是孟季衡的字,同甫则是卫煜的,谢凝为了表示靠近用心这么称呼。孟季衡便站起,恭敬道:“回陛下,末将与卫煜轮值。”
江自流拱手道:“臣遵旨。”
谢凝再对周氏笑了笑,走出了院子。一队小厮在前遥远远地带路,琼叶兰桡在后遥远处守着,江自流在身后一步之处。谢凝悄悄地走了半晌,俄然道:“江爱卿,你不肯朕为帝,是因为朕是女子么?”
江自流却已经跪下,恭敬道:“叩见吾皇,山荆蒙吾皇援救,实在铭感三生。”说完还要拜下去。
“陛下,臣只是怕要求严苛,陛下要活力的。”陆离挑眉笑了,“既然陛下思疑臣的本领,那臣只好证明给陛下看了。禄公公,将马牵过来!”
“可江爱卿始终不肯支撑朕,若不是因朕是女子,那还能是甚么呢?”谢凝慢悠悠地走着,“是因为太尉么?还是因为,江爱卿以为朕有朝一日终会大婚,届时便会让位给阿谁男人,随后江山易主、舆图换稿?以是江爱卿内心的君王仍然是那位流落官方、本年才十二岁的小十七?”